“都听见了?”
周乐平点头,“我又不聋,你们说话也不隔音,当然听见了。”
“赵时谦学聪明了,比前几次有长进了。”
“那也比不上你啊,这不是很快就被你发现了吗,以五殿下的聪明才智,应该很快就能找到这个人吧。”
他合上折子,冲她招招手,“你每次讽刺我的时候都会称呼我五殿下。”
周乐平过去推他,“哪儿敢,哪儿能,不会。”
“去大皇子府吧。”
外面婢女掀开帘子,周乐平推他出去,今天是个阴天,没有太阳,寒风呼啸,她出去的时候缩缩肩膀,手忽然被他一握,“昨天让人给你送了副手套,怎么不戴?”
“忘了。”
祝观良随手点了个小厮来替她,抓住她一只手放在手心里来回搓,“自己一点也不注意,这么冷的天也能忘了戴手套?”
那手套是白熊皮做的,十分暖和,上年番邦进贡十张白熊皮,他得了一张,做了一副手套,一个围领,还有一双靴子,靴子他只穿过一次便束之高阁,因为觉得太张扬,手套跟围领一次也没戴过就送给她了。
白熊生活在雪山之巅,皮毛厚实能够抵御最寒冷的风雪,她围着围领在屋里已经出了一脖子的汗,出来灌了冷风,不觉打了个寒噤,祝观良又在她手上狠狠搓两下。
身后推轮椅的小厮默默吸口气,尽量做到目不斜视。
出门上马车,到大皇府的时候接近晌午,大皇妃让人去准备午膳,看着祝观良两只眼睛红红的,欲言又止。
“昨天还好好儿的,今天早上突然就开始咯血,上次你给开的方子,煮了药才喂他服下,不过好像没起什么作用,没办法了,只能请你来看看了。”
“皇嫂不必担心,我这就去看看。”
婢女推着祝观良进了单甯的卧室,周乐平跟大皇妃在外间等候,心里不禁纳闷,单甯平日看着嬉皮笑脸的,赛马的时候也精神抖擞,身体看起来好的很,怎么会突然咯血呢?
而且听大皇妃这语气,应该不是第一次了,之前祝观良就给他开过药,难道是旧疾?
她跟大皇妃见过两面,但是一句话也没说过,如今大皇妃坐在她对面不住抹眼泪,她站在这儿就显得尴尬了。
大皇妃的丫鬟都不在身边,屋里就她们两个人,周乐平坐在椅子上喝茶,大皇妃逐渐收不住悲伤,越哭越大声,最后捂着肚子,表情从悲伤转为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