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没在王府找到周乐平的时候赵鄧就猜测她一定是离开了,可走都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她就这么想死?
赵时谦看了眼赵鄧,从他脸上的表情不难看出来,他对周乐平的到来应该毫不知情。
“把人带进来吧。”
何时弼道是,退出殿外,不多时禁军押着一个女人进来,穿着绯色长裙,裙裾摆动像冬日里盛开的一朵红梅,一件立领的棉坎肩衬着一张巴掌大小的脸,这张脸熟悉又陌生,曾不止一次出现在他梦里,他为之伤心难过,又对她憎恶厌恨。
她简单挽了个单髻,头上没有任何珠钗发簪点缀,尽管朴素至此,一眼望去,仍旧明艳耀人,仿佛群草中唯一盛开的花。
何时弼在一旁道,“罪臣周乐平,见到皇上还不跪下!”
赵时谦看的挪不开眼,不耐烦的挥挥手,“你们都下去吧,没有朕的吩咐不许进来!”
何时弼欲言又止,但见到皇帝的眼神也就不好再多嘴了,带着殿内的宫女太监和侍卫一起退下了。
要是放在以前,周乐平绝对是个威胁,但是现在的她根本不足为惧,所以也不用担心皇上的安危会受到威胁。
周乐平一直想见赵时谦,尤其刚捡回一条命醒来后发现身在祁国的时候,每天都想,但是现在见到了,内心却平静无波反而没什么波澜起伏了。
因为已经不对他抱有任何希望,也没有什么可以期待的了。
她跪在地上,行普通的民礼,称呼也变了,“周乐平参见皇上。”
不是臣,也不是罪臣。
赵时谦目光痴痴的,“站起来。”
周乐平便听话的站起来,目光转了一圈才落到一脸关切的赵鄧身上,“瑞王殿下,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子禧......”
“许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从殿下嘴里叫出来,真有种久违的亲切感。”
“你为什么?”赵鄧摇头,“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周乐平迷惘的看着他,一副什么也不懂的样子,“殿下何出此言?”
接着又对赵时谦道,“皇上把我从庆州救出来那日,恰巧遇到了一伙劫路歹人,大概是许久没有女人的原因,所以把我给掳了去,后来我找了个机会逃出来,听说皇上回了京城,便也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幸好还来得及。”
“歹人?”赵时谦看向赵鄧,“确定是被歹人掳走不是熟人?”
“我虽然有时候眼神不太好使,但究竟是歹人还是熟人我还是分的清的。”
赵时谦冷笑一声道,“朕听说你跟祝观良快要成亲了,就快要做五皇妃的人,为什么肯乖乖离开庆州?”
“我曾是皇上的臣子,即便如今不是了,也是赵国人,是生是死都得在赵国的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