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掌灯把祝观良送回房,不放心,最后又问了一遍,“殿下,您真的不去洗洗?”
祝观良翘起嘴角,“不用。”
官家目送着祝观良进去,替他关紧房门,心头咯噔直跳,去了花船,回来一身脂粉味儿跟酒味儿,就这样回去睡,不怕周乐平闻见了起来都他闹?
他们家殿下的想法果然异于常人叫人捉摸不透。
祝观良回去的时候周乐平已经睡了,他坐在床边,晃晃她肩膀,“睡了吗?”
周乐平咕哝一声,“干嘛~”动了动,再没动静。
他不依不饶,继续晃她,“我回来了。”
周乐平睡意深沉,皱着眉闭着眼,不耐烦道,“回来就睡吧。”
“睡不着,起来跟我说说话。”
周乐平翻个身平躺着,勉强将眼睛挑开一条缝,“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单甯请吃饭,喝了点儿酒,所以回来晚了。”
一句话的功夫她又闭上眼,手指无意识且没什么力气的在他手背上点两下,声音含糊,“别闹了,睡吧......”
酣声轻轻,最后再无动静。
他不甘心,干脆把她从床上拽起来,一手托着她后背一手撑开她要死,“你摸摸我额头,看是不是发烧了。”
周乐平被他吵的心烦,“你自己不就是大夫吗?你自己不会看吗?我困死了,求求你了,让我睡行不行?”
祝观良额头贴着她额头,拿起她没什么力气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医者难自医,你帮我看看。”
周乐平在他一次接一次不停的折腾下终于睁开眼醒过来,手在他脸上胡乱摸一通,“哪里是发烧,我看你这是喝酒烧的,好了别闹了,睡吧。”
他赖皮的拥着她躺下,“头晕的厉害,今天晚上不洗澡了好不好?”
“随便你。”
她真的困得厉害,闭上眼睛立马又睡过去,脖子底下的手臂硌得慌也管不上了,这下任凭祝观良再怎么叫她,她都无动于衷了。
祝观良心里苦,他都做到这份儿上了,结果她却困得连眼睛都不愿意睁开,总不能他今天做的这一切都白费了吧?
“子禧?周子禧?”
周子禧没反应,眼睛闭的紧紧,要不是还有呼吸,这副模样简直跟死人一模一样。
周乐平一夜好眠,祝观良一夜无眠,清晨等周乐平睁开眼的时候看见眼前骤然放大的一张脸,吓得险些没就这么过去。
“一大早的你干什么?”她抚着惊魂未定的胸口长出口气,“盯着我看干什么?”
祝观良眼神幽怨的看着她,“你还记得我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