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乐平看着他,祝观良目光灼灼,很明显是话里有话,她视线顺势向下,也不知是被风吹的还是怎么,脸跟耳朵红的通透,竟十分好看。
“不够回家看。”
周乐平被他一拽回过神来,龇着牙道,“祝观良你能不能有点儿人性?”
“我还不够有人性?”他挥手打发太监离开,附在她耳边小声叨咕了一句什么。
周乐平脸更红了,伸手就给了他一拳,“你敢!”
“现在知道什么才是没人性了?”
她安静下来,乖乖被他牵着走,等上了马车,出了宫,脸上呆呆的表情才有所缓解,“你这一天一夜都去哪儿了?”
“大理寺,刑部,吏部,挨个儿跑了一遍。”
“因为玉娇的案子?”她佯装不经意道,“查出什么眉目了吗?”
他道,“有一些。”又盯着她笑,“因为玉娇的事你对我好像怨念深重,这不像你,按理说你这么大公无私,该不会为了这种小事斤斤计较才对。”
她端坐着,看起来端庄又稳重自持,“我不是斤斤计较,只是好奇而已,日子太无聊了,遇上这么大个案子,当然要多上心了。”
“是吗?”
“不然你以为呢?”
马车在风雪中徐徐前进,周乐平很想装作什么都不在意,但越是这样想她就越是放不下,于是时不时就看祝观良一眼,看又什么都不说,就更显得欲盖弥彰了。
祝观良目的明确,一到家就直奔卧房,但是周乐平心里有疙瘩,就不情不愿的,又是推又是挡,就是不让他得逞。
祝观良又不能真的跟她动手,就当闹着玩儿似的那么乱,就算占了上风也因为不敢用力而屡屡被她逃脱,几回合下来,他不得已喘着气停下来,眼里的火险些喷薄而出,“我不想弄伤你,你乖一点,过来。”
“我们先聊聊天,你跟我说说案子的事,我想听。”
“不耽误,一边来一边说也行。”
周乐平卷起袖子亮出拳头,“那我们就耗着。”
祝观良无奈苦笑,捏捏眉心,在屋内嗅了嗅,“我怎么好像闻到了一股醋味儿?是不是谁家醋坛子打翻了?”
“你少来!”
“你为什么就这么想知道这件事的原委?真的是好奇?”
“当然!”
祝观良摇摇头,走到桌边倒杯凉茶灌下肚,“真的不是因为玉娇?”啧啧两声,“同样都是女人,你看看人家,举起来梨花带雨,笑起来灿若桃花,你再看看你,撒娇属于百年一遇,别的女人是春水,你就是冬冰,我费大劲把你捂化一点,转头你就又冻上了。”
周乐平肃起眉毛,“她那么好你去找她,猴急猴急的拉着我往房里钻什么?不怕被我冻死?”
他摇摇头,长长叹气,“没办法,谁让我好这口?咱俩一冷一热简直绝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