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婴宁绷着脸道,“我也不用你教训我!”
“巧了,我也不想管你这档子闲事,出门该往哪儿去往那儿去,不送!”
章婴宁赌气的站起来,大步走到门口又停下来,转头再看一眼周乐平,又拐回来,“我是真的想跟姜铎在一块儿,谁拦着都不好使!”
“我没有拦着你的意思,就是劝你想明白,不考虑后果的决定往往都没什么好下场。”
章婴宁心里其实也在想,她经历过这么多,知道的也不少,说的话不可否认也有一定的道理,但是也未必都对,她走的时候把银票都兑成银子,一半路上花,一半去别处换成银子再带到另一处,这世上这么大,她爹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那么快就找到她,而且到时候她跟姜铎都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她爹反对也没用了。
周乐平知道章婴宁大概率听不进她的话,也罢,她的事自己犯不着掺和,费力不讨好,等她吃了亏,撞了南墙自然就懂得回头了。
姜丞相的案子纷纷扰扰到现在都还有人闹着说不能结案,其实归根结底就是怀疑单甯,他有奸佞的名声在前,除了这样的事不怀疑他怀疑谁。
祝观良听着他们七嘴八舌,先是不耐警告,后来那帮人越说越离谱,他终于动怒了,这回不止动怒,还拎着领子把人给揍了,左一拳右一拳,要不是有太监拉着,看他那架势真像是要把人给活活打死。
大臣被送到太医院,圣人对他说教一番,到底也算替他出了口气就没再深究。
被打的这位任翰林院大学士,三十出头,颇有才学,祝观良记着他先前还夸过他,长得也白白净净,怎么看怎么斯文,但就是这么一张嘴,说出来的话却让他杀念顿起。
出宫的时候头上缠着纱布的大学士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怕再被打,脚步声都轻轻的。
“为何一直揪着大皇子不放?怀疑他与丞相是一伙儿的,那同样参与过谋逆的本殿是不是也有谋逆之心了?”
大学士走的好好儿的,忽然听见祝观良开口,吓了一跳,下意识躲远了些才小心翼翼道,“臣说的只是臣的合理推测,这件事的确还有很多疑点没有解开,并不是刻意针对大殿下,也没有映射五殿下的意思。”
“大皇子要是谋反,第一个砍得就该是你们翰林院这帮碎嘴子,平日不见做什么功绩,咬人倒是一咬一个准儿,只要盯住了就不松嘴,成天弹劾这个弹劾那个的,好似整个朝廷就你们是脚踏实地干事儿的,旁人都是吃闲饭的废物。”
大学士忙道,“臣等绝无此心,只是......”觑着祝观良眼色又道,“确有疑点未......”
祝观良转身看着他,目光上下打量,末了笑道,“那就等拿到证据再说话,空口无凭,若非圣人仁慈,此刻应该定你个诽谤之罪。”
再又道,“看你巧舌如簧能言善辩,没想到也是个脑子不怎么灵光的废物,你们那群人里你不是唯一开口的,可知道为什么只有你挨打吗?”
大学士诚实的摇摇头。
祝观良提起他领子,“因为你就是被推出来顶罪的傻子,除了你,哪一个还敢说的这么肆无忌惮?打你不亏你,下次再让我从你嘴里听见这些言论,我割了你的舌头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