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周乐平拖着两天沉重的腿抵达家中,她今天回来的晚,正好在门口遇上同样才到家的祝观良,结果一眼就瞥见他缠着纱布的手,当即捉了来看,“怎么弄得?”
“不小心划的,没事儿了已经。”
“这两天织造院还很忙?”
“嗯。”他半拥着她进门,“邕朝那边局势不大好,听说老皇帝病危了,云聿这么多年势力不容小觑,云轻未必是他的对手,云聿知道织造院的事,知道石脂水对我们有多重要,机弩还有机关术有关的其他东西都得改。”
这个事早在云聿还没回到邕朝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有这个想法其实要更早,一样东西只要有弱点存在就必然会被人发现,这些玩意儿弱点太明显,也太依赖石脂水,他必须改进这一切,并不完全因为云聿掌握了他们的弱点。
这方面周乐平不擅长虽然跟着他学了这么久,但终究都只是些皮毛,能帮上的忙少之又少,就只能看着他里外里的操劳,有时候心疼也憋着,怕给他添乱,也怕他分心。
“你今天怎么也这么晚回来。”
周乐平张口就想说大皇妃的事,但又怕他担心,到时候肯定会帮着一起找,这件事她给压下来了,妤夫人也不知道,找大皇妃应该没多难,这段时间他辛苦,圣人跟妤夫人也都浸在悲伤中难以自拔,她能解决的就尽量不惊动那么多人。
“啊,去指导练兵来着,一不留神就到了这个时候,你晚上吃饭了吗?再叫人做点儿?”
回到房里,他一头扎到床上,周乐平帮他脱了鞋,轻轻捏腿,“让人打水,擦擦脸再睡吧,我去看看厨房有汤没有,多少吃点儿,我看你最近也瘦了不少。”
他肩上担子本就不轻,姜轼死了,单甯又撂下这么大一个窟窿给他补,他团团转着忙,不瘦才怪。
祝观良按住她的手,坐起来捧着她脸亲一口,“别忙了,让下人去做吧,你陪我一会儿。”
周乐平安安静静靠在他怀里,听他满足的叹息,“你有没有发现你变了?”
“变?”她低头打量自己,“哪儿变了?”
“变得更女人了,也更有当家夫人的范儿了,以前动辄又吼又喝的,手里拿的不是刀就是剑,比男人还爷们儿,不像现在,抱着软乎乎的,舒服极了。”
周乐平在他手背一拍,“我听出来了,你这是耍流氓还兼带损我了。”
“哪儿的话,没有。”
“明儿还上朝吗?”
“上,怎么了?”
周乐平撑起身,“那就早点儿睡,我听你说话都虚,没劲儿了吧?”
祝观良横一挑眉,“说谁虚呢?找办呢你。”
她慌忙打住,“今儿不跟你闹,咱俩说的不是一回事儿,我说的是气虚,不是说你......”眼神儿往下一溜,“不是说你不行。”
气虚所以体虚,不管是哪种虚,反正就是虚,祝观良吸口气,见她欲逃,抓住脚脖子往回一拽,“那周大夫你给看看,我这具体虚到什么程度了,应该怎么进补?”
周乐平失衡,慌乱中被他一翻面儿压制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