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祝观良这么一说,妤夫人心思又活泛起来,看眼冬至,小心提醒,“不用我多说你,你心里应该清楚子嗣有多重要,做娘的知道你的性子,你们之间的事我掺和不上,只希望你能顾全大局,我瞧着周乐平不像那么不讲道理的人,她应该看的更开一些。”
祝观良咬着牙冷笑,“可不是,她看的比谁都开,一点儿意见都没有。”
“那也是为了你。”
“我不需要她为了我,我只想她能顾着点儿她自己,她越是这样我越难受。”
这世间叫无数人痴迷追求的便是情爱,它能让人变得无坚不摧,也能让人变得不堪一击,使人痛苦也叫人快乐,祝观良现在就完完全全掉进了那条河里,不止掉了下去,还越陷越深。
妤夫人叹声气,“昨儿晚上你舅舅进宫来了,怜儿的事周乐平功劳最大,开始没告诉你是因为心疼你连日劳碌,不想你跟着担心,这孩子......可能只是嘴上不会说,但对你的那份情意都藏在心里呢。”
祝观良微一愣神,张着嘴说不出话。
妤夫人揉揉脑袋对他摆摆手,“行了,你回去吧,你们之间的事我一个老婆子了管不了也不想多管了,对了......你父皇有没有跟你说那件事?”
他点点头,“说了。”
“那就好,最近这几日.你辛苦些,日后你也要多辛苦了,我们都老了,好些事力不从心,你大哥的事你父皇心里愧疚的厉害,你大哥那里,怜儿的事他应该也听说了,你多派人找着点儿,不说能把他劝回来,好歹能时时知道他近况。”
祝观良喉间一哽,应声好。
“儿啊......”妤夫人心疼的看着他,“娘知道你长这么大过得也不容易,一下把担子都压在你一个人肩上你或许会吃不消,可咱家就剩你一个能掌事儿的了,上上下下都指着你呢。”
祝观良点着头只答应不说话,妤夫人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到底还是不想让儿子看见,挥挥手让祝观良走了。
祝观良从乳娘怀里接过冬至,小家伙已经不哭了,看着他咯咯笑,祝观良任由他伸手去抓他的脸,一脸的纵容宠溺,可又生怕一步小心伤到这小小家伙,抱孩子的姿势僵硬别扭,走路都不敢迈大步。
回到府里的时候周乐平正在院子里跟婢女学做针线活,她那一双拿刀那剑的手拿起绣花针来显得笨拙又别扭,阵脚更是让人没眼去看。
她在这方面实在没有天赋,婢女还在一旁不停安慰,“没事,第一次嘛,不着急,慢慢来,您这已经算好的了。”
她绣的满头大汗,自己打眼一看,使劲一拍额头,“太丑了。”
因为脑后有伤,她这一拍直拍的自己眼冒金星,晃悠两下一头撞在已经行至她身侧的祝观良的肚子上。
“绣什么呢?”
婢女忙站起来,周乐平稳住了脑袋,站起来去抢他手里的绷子,“还给我。”
祝观良一只手还抱着孩子,周乐平抢了一下,怕伤到冬至只能作罢,恶狠狠瞪着他,“拿来!”
“这绣的是......狗?”
“狮子!”周乐平大声纠正,“又不是给你的,拿来!”
祁国刚出生到两岁的娃娃脖子上通常都会挂一个狮子挂饰的香包,有趋祟辟邪的作用,冬至已经有一个了,但她还是想亲手做一个,算她的一份心意,只希望这孩子能平平安安的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