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许呼吸困难,周乐平吸吸鼻子,忽然有点想哭。
“我前两天派人去找师傅了,请他帮忙寻一味方子,这两天应该就有结果了,回头你试试,咱们再努力努力。”
周乐平转过头,十分郑重的问他,“你说要册立冬至做太子,那将来我们有了孩子呢?你生在帝王家,我也见过不少兄弟阋墙手足相残的惨剧,你不能指望今后我们的孩子和冬至也能跟你和单甯一样,一个无心皇位,兄友弟恭,不争不抢。”
“那是我的事,将来谁做皇帝看他们谁有本事,两个我都捧手心里疼着,没本事的,就是亲儿子我也不偏袒,再说了......”他满怀期待道,“万一是个闺女呢?”
“我觉得这件事不用我提醒你,你不就是大夫吗?我能不能生你心里清楚得很,要是有希望你早变着法儿的哄我吃药了,还至于到现在都没个措施?”
这是祝观良人生头一件感到无能为力的事,他半晌没言语,静静拥着她,低声叹息,手放在她肚子上一遍一遍的摩挲。
周乐平感觉自己肚子都快被他搓下来一层皮了,最后终于忍不住了,拿开他的手站起来,“不早了,回去睡吧。”
祝观良坐在那儿还是没动。
周乐平拉他,“走不走?”
他无奈道,“腿麻,站不起来。”
周乐平脸一红,这半天她坐的倒是挺舒服,差点就忘了这么长时间一直坐在他腿上,不麻才怪。
“那你怎么不跟我说。”周乐平叹息一声,弯腰把他的胳膊挂在自己脖子上,“我扶你,走吧。”
祝观良身体的大半重量都压在她身上,周乐平被压的几乎腿软,勉强扶着他出了门,到了门口遇上值夜的小厮,正想过来扶,被祝观良一眼瞪过去又讪讪定住。
回到卧房,祝观良腿也基本好了,关门的瞬间把她抵在门板上,亲吻她脸颊,继而是鼻尖,再是嘴唇,“我们再试试吧,话不能说的太绝对,万一有希望呢?”
周乐平自顾自的泼冷水,“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你是有一线希望就抓住不放的人,怎么这会儿就要放弃了呢?”
“情况不一样。”
“可我想要。”
这是他第一次对她表达出想要一个孩子的期许,如果她能生的话,听见这话大概会高兴,可她不能,于是这话听来就跟宣判死期一样,要是这种想法发展成执念,那不需多久,她就会被彻底遗弃,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给他生孩子的女人,一抓一大把,可唯独她不能。
周乐平几乎已经预见自己的将来,但还是笑了笑,对他敞开怀抱说,“那就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