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一双眼,以前是深不可测的,现在却如同一滩死水,无波无澜没有任何光彩可言,看的外人心里同样没底。
直到有有侍卫来传,说宫外有人求见,自称有办法能救皇后。
祝观良眼前一亮,问也不问,让侍卫立马把人带过来。
本以为是师傅,满怀期待的把人盼进来了,却又在看见人的那一刻被人浇了一盆凉水。
来的是个小姑娘,看起来约摸最多十八,分明是中土人士,却一身异域装扮,腰上挂了一圈瓶瓶罐罐,走起路来丁零当啷的响,身后背着个硕大的药箱,进来后四处打量,最后目光落在祝观良身上,“你就是祝观良?”
内太监扬声呵道,“大胆,敢直呼皇上名讳,还不跪下?”
小姑娘没当回事,看着祝观良,挑眉问,“想不想救你女人?”
祝观良蹙眉,“你从何处来?”
小姑娘笑嘻嘻的,“你别管我从哪儿来,反正我能救你女人的命,不过我不白救,我可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小姑娘回头看一眼内太监跟侍卫,指着他们道,“你让他们都出去我再告诉你。”
祝观良挥挥手让内太监出去,从座上走下来,盯着她上下打量,“人都走了,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她身上那些瓶瓶罐罐里装的都是药,祝观良拎起一个打开闻了闻,眉头舒展开,“是个懂行的,从哪儿来的?”
没想到小姑娘忽然抱住他,纵身往上一跳,几乎这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别问我从哪儿来,你女人没多少时间耽搁,你想救她很简单,只要你娶我,我就帮你救她。”
又说,“我叫璀山,这个世上除了我,没人救得了她。”
祝观良揪着她的后衣领把她拽下来,“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你刚刚不是闻过我的药罐子吗?刚刚还说我懂行来着,怎么又不能确定是真是假了?”
璀山不依不饶的继续黏过去,“你女人染的是时疫,得了这个病的人活不过半个月,据我所知她现在的病已经很严重了,你根本就束手无策吧,要是再不及时医治只有死路一条,没几天了,你好好考虑考虑。”
祝观良指着她道,“你那些药,是个懂行的大夫都能配的出来,我说你懂行说的是你是个大夫,可并不代表我觉得你能治好她。”
璀?山围着他转圈,“我认识你师傅,我知道你给你师傅写过信,这个病你师傅也治不了,其实是他让我来的。”
说着怕他不信,又拿出一封信,“这可是你师傅的亲笔信,你应该认得他的字吧?”
祝观良仔细把信上上下下都看了一遍,这的确是他师傅的亲笔,他看了这么多年绝不会出错。
但这并不足以让他打消心中的疑虑,“身份来历不明,上来就开这样的条件,想让我相信你,凭什么?”
说一千句也不如来点儿实在的,璀山思虑片刻,最后迫不得已做出妥协似的,“既然你不相信我,那这样吧,我这儿有一瓶药,你拿去给她服下,虽然不能痊愈,但是一定会有所好转,到那时候你再决定信不信我。”
祝观良现在有点病急乱投医的意思,眼前的好歹是个希望,总比坐以待毙强,不过即便如此,该警惕还得警惕,他再糊涂也没糊涂到因为一封信就什么人都信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