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乐平当然听得出来祝观良口中意有所指,但在小宛这件事上她寸步不让,虽然知道跟他争论自己占不了上风,但还是忍不住还嘴,“你也明知道这条路有多难走,一不留神可能连命都没了,除非我先死了,否则我不会同意她这么做。”
两个人因为这件事争吵不休,小宛心里有怨,但也隐约明白周乐平这样是为了她好,反正周乐平是要跟着祝观良回祁国的,到时候也未必分的出神来管她,不如就先假装答应,反正只要周叔同意了就好。
“我不学了,我不做将军了,你们别吵了。”
她扭脸看着祝观良,眼中狡黠一闪而过,“我知道姑姑是为我好,我不想做将军了。”
祝观良半眯起眼睛,假装没看到她给自己使眼色。
周乐平对小宛没有那么强的防备心,她能松口对她来说真是再好不过,于是态度立马就软了下来,“我知道你可能现在不这样觉得,但是以后就明白我这样做的良苦用心了,我是真的不想你去吃那些苦,女孩儿还是应该被人捧在手心里疼爱的。”
她对别人能说出这样的忠告来,但作为一个过来人,这些话放在自己身上却又是另一种样子。
有人疼她,有人把她捧在手心里,可她自个儿不珍视,非要自己作践自己。
小宛给他们送完饭就回去了,回去后去找周乐麒,跟他说了祝观良也在这儿的事,就周乐平这一个麻烦他还头疼应该怎么把他送出去呢,现在又多个祝观良,脑袋又大了一圈儿。
谢菱也跟着愁,“现在可如何是好,贵妃娘娘的人把府上里里外外围堵的水泄不通,看样子是笃定子禧会过来了,这一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走。”
周乐麒在屋内踱步,半晌后握住妻子的手道,“我去找周贵妃,你去找子禧,告诉她,晚上让她跟祝观良一起过来书房。”
谢菱心里没底,“你的意思是让他们从密道走?可密道通向后门,后门也有人把守,他们出去还是会被发现。”
“但总也是个办的,总比坐以待毙的好。”
本来说让周乐平混在出去采买的小厮中出去,但现在多了个祝观良,这个办法就行不通了,为今之计只有从密道离开了。
周乐安一大早起来,起来后就在府里瞎溜达,然后就在后院儿遇到了刚给周乐平送完饭,在院子里拿着把木剑练功的小宛。
小宛的爹娘是怎么死的,又为何会在周乐麒这儿,周乐安心里一清二楚,也正因为一清二楚,所以看见她练功,她才会没由来的慌张。
小宛现在的样子跟小时候的周乐平简直如出一辙。
小宛看到周乐安其实并不想搭理,因为眼前这个女人不是好人,她想杀姑姑,但是又不能对她不敬,因为可能会给周叔带来麻烦,两厢权衡,终于还是放下木剑过去行礼。
“见过贵妃娘娘。”
周乐安捏了捏小宛的脸颊,手劲儿大了些,小宛吃痛,咧着嘴,但是不敢喊疼。
“练剑呢?谁教你的?”
“师傅,周叔给我请的师傅。”
周乐安捧着肚子,微微弯腰,笑的让人害怕,“练剑是想将来从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