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娘对他笑,“我知道啊,你不叫姜生,你就叫姜铎,白天的那个姑娘,是你特别喜欢的那个人吧?”
姜铎看着她,眼中满是惊诧,“你怎么知道?”
婉娘拿起他的手,“你看啊,你的手根本就做不惯粗活儿,经常干活的人手上都是茧子,可你这是最近新磨出来的,还有你会读书认字,学问很大,而且你的口音听着像是中部人,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哥这两天在城东魏家做工,我中午给他送饭的时候见过她,她是大将军的女儿。”
婉娘用手指头戳戳他脑门,“你啊别以为我不识字就那么好骗,我其实都知道,但是你现在既然已经改名叫姜生了,那就是我的人,捡便宜也是我捡着了,你今天没有跟她走那以后也不许你走!”
姜多笑着搂她入怀,“我还能去哪儿?放心吧,我哪儿都不会去了。”
“你心里其实还是很喜欢那个姑娘的吧?”婉娘小心翼翼道,“我今天偷听你们说话了,你把话说的那么绝,其实就是怕她跟着你一起受苦对吧?”
姜铎心里很难受,“她过惯了好日子,过不了这样的苦日子的,即便她想,我也不想她受这样的委屈。”
婉娘正要委屈,又听他道,“不过你放心,我以后也不会让你过苦日子的,我会努力,以后每天都给你买胭脂,只要你喜欢的我都给你买。”
“我才不要呢!”婉娘靠在他胸口,“我有你就够了。”
姜生,姜生,向死而生。
他是重活一次的人,过去的就过去了,经历过那么一次才明白,珍惜眼前,眼前人才是最重要的人。
不过章婴宁却没那么容易释怀,她心里放不下,想想跟她有过同样经历的就只有周乐平了,于是过来找她疏导心情。
身为旁观者,周乐平看的很清楚,她不是十分了解姜铎,但是他之前对章婴宁有多好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要是这么容易说变就变当初也不会那么执迷不悟了,所以多半是为了让章婴宁死心故意这么说。
“就算是遇到了又怎么样,他身边有了别人又跟你有什么关系?现在会难过很正常,等着吧,时间久了就没那么疼了。”
章婴宁眼中氤氲着一层水汽,“你就是这么安慰我的?你......你就不能说点儿有用的?”
“我跟你说的就是有用的。”
周乐平让人去拿酒,“我这辈子受过不计其数的伤,刀伤剑伤,被人暗算下毒,能经历的我都经历过了,这当中最要命就是情伤。”
“别的伤在身上,可以上药,可以缝针,愈合之后就不会再疼,但是感情上受过的伤在心里,没有伤口不会流血,却时时刻刻揪着你的心,看不见摸不着治不好,唯一的办法就是等,时间久了,它会慢慢变淡,就不那么疼了,或者出现另一个你很爱的人,他会填补你心里的伤口。”
章婴宁趴在桌上哭,“那要等多久,我现在真的好难过,生不如死。”
这世上的情伤不论是哪种感情大都类似,就像她知道周乐安要杀了她那会儿,现在回想起来仍旧难过,比被人拿刀生砍还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