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鄧跟赵时谦和谈的这些日子周乐平也没闲着,她成天混在织造院里,跟织造院里的画师匠师埋头苦研,将机弩跟炮车改良了,虽然仍旧需要依赖石脂水,但用量相较之前已经缩减不少,所以石脂水存储可以置于军队大后方,不易被针对,也不会产生过分依赖。
她当时被新改的图纸拿给祝观良看的时候,祝观良也是赞不绝口的,本来心里还是不大有底气,但赵鄧一战中的胜利已经足够说明一切。
当然这一战的胜利少不了祝观良跟周乐平的帮衬,于是趁着蓉城之胜,赵鄧特意约祝观良在京都栈见面,一是为表感谢,二来也为接下来的事作准备提前跟祝观良通个气。
现在赵国版图一半在赵时谦手里,一半在赵鄧手中,当日说好的,祝观良帮赵鄧夺位,两国姐结为盟好,作为回报的一部分,赵鄧要把现在自己境内的一部分石脂矿交给祝观良。
赵鄧一向是个说话算话的,做不来那种背信弃义的事,也知道祝观良为了帮他,在朝中承受了多大非议,为了安他的心,所以这就迫不及待来表诚意了。
周乐平自然也是要一起跟过去的,在京都栈见到了赵鄧,周乐平就有种看到娘家人的安心感觉,聊着聊着就免不了要提起那次两个人先后到上水的事。
赵鄧酒喝高了说话就开始肆无忌惮,“生不了孩子没什么,以后让曦归认你俩当干爹干娘,孩子这玩意儿,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听话的时候好的很,但是哭起来也是真的烦人,尤其累了一天了想回去跟老婆热炕头,孩子一哭那算白瞎了,孩子都是娘的心头肉,孩子一哭,爹在娘眼里那就是个屁!”
这一点祝观良感同身受。
冬至这孩子一天比一天大了,哭的时候也越来越多,以前还能让奶娘哄着入睡,现在认人了,除了周乐平谁哄都没用。
他有时候批了一天折子想回去跟周乐平亲热亲热呢,结果回去看到冬至这火就能下去一大半,最近几天周乐平哄他累了就干脆把他放在身边抱着睡,他回来后刚要把他送回去,结果刚一碰到他这孩子就哭个没完,周乐平被吵醒再起来哄,就忍不住要说他两句再翻几个白眼。
不是自己亲生的尚且如此,那要是亲儿子他不定要被嫌弃成什么样呢。
这方面两人能说的话就多了,周乐平听他们俩一口一声的抱怨好笑又无奈,酒喝的有点多就先出去透气,结果刚出门内太监就一头扎进来,险些把晕晕乎乎的她撞倒。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起来说话吧。”
内太监一脸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娘娘,宫里来信儿,说......说公主不见了。”
周乐平晃晃悠悠差点儿没真的摔倒。
大意了大意了,大意失荆州,怎么出来的时候偏偏忘了安和这茬儿呢?
安和我没想到,她本来都放弃了,对出宫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了,但谁知道机会来的这么及时,祝观良跟周乐平都不在宫中,这机会千载难逢,对于之前就经常偷跑出宫的她来说,出宫并不是什么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