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娇天天跟着她来回跑,瑞春宫的事也不大清楚,最后还是一个小宫女站出来战战兢兢说,“是宁妃娘娘把人带走了,说他撒谎欺瞒皇后,把人带到刑者库去了。”
周乐平登时蹙起眉头,“欺瞒本宫?什么时候?”
“似乎是因为他母亲病重娘娘您赠他银子的事,宁妃娘娘说就他母亲其实早就死了,他就是骗您的钱。”
周乐平才坐下立马走站起来,“谁允许宁妃把人带走的?”
“宁妃现在掌后宫打权,奴才们也不敢拦着。”
玉娇冷笑,“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没想到这第一把火就烧到娘娘头上来了。”
周乐平拍案而起,“跟本宫去趟刑者库。”
太监李长生今年不过十七,生的瘦弱,但却有一张俊俏的皮相,瑟瑟缩缩的蜷在角落里,嫩白的胳膊腿上遍布血痕,周遭是同在刑者库的犯人们起哄的调笑跟侮辱,他很害怕,此刻最想见到的人就是皇后娘娘。
宁妃在他被抓来的时候来过一次,亲眼看着他挨打,逼他承认自己骗了皇后娘的钱,其实家里根本就没有病重的老母亲,他不肯,然后宁妃娘娘捏着鼻子一脸嫌弃的出去了,临走前还吩咐那些人好好给他点儿苦头尝尝。
刑者库里有犯了事儿的宫女太监还有侍卫,行刑的大都是侍卫,李长生不想听他们说那的那些难堪入耳的荤话,想着皇后娘娘不知道会不会来,想她会来,又想皇后娘娘怎么会为了一个太监来这种地方呢?纠结来纠结去,看到侍卫拿着烙铁靠近,他一下又认命了。
他想象着烙铁烫在身上的疼,咬紧牙关,滚烫热浪贴面席来,正当他想要喊出声的时候,忽然听见一声住手。
这声音很熟悉,他怯怯抬起头,看见了希望。
是皇后娘娘。
拿烙铁的侍卫见状放下了烙铁,跪在地上行礼,玉娇把他从地上扶起来,气不过,抬脚就去踹那侍卫,“大胆!谁让你们对皇后娘娘宫中的人动手的?”
那侍卫道,“娘娘恕罪,是宁妃娘娘吩咐我们这么做的,宁妃娘娘说此人胆敢骗皇后娘娘,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
周乐平寒着声儿道,“谁说他骗本宫了?宁妃娘娘说的,她说的就不要证据了吗?”
侍卫战战兢兢道,“娘娘饶命,卑职也是奉命办事,宁妃娘娘的吩咐卑职不敢不听啊。”
“宁妃是吗?本宫在这儿等着,你们去把宁妃请来,本宫亲自跟她说。”
话音刚落,宁妃的声音穿插进来,“皇后娘娘?”
一声惊的,然后又一声道,“这地方腌臜,娘娘怎么亲自过来了?”
周乐平脸上勉强挤一丝笑来,“本宫听说你把本宫的人带到这儿来审问,罪名是欺骗本宫,虽然宁妃如今手握打权,可我的人,要带走审问,怎么也得提前跟我说一声吧?”
宁妃立马赔笑道,“原本是想跟您说的,但是织造院的大门我都不知道往哪儿开,那地方也不是我们这种人能进去的,可又怕耽搁久了人跑了,所以才没经过您的同意就拿人,确实是我做的不对,在这儿先跟娘娘说声对不住。”
周乐平懒得看她,“他是我的人,本宫给他钱是自愿,不存在欺骗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