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知道的还不算少。”
周成陵咳嗽几声,脸上突然显露出些许红润:“没错,那只鼎,只是在我爷爷他们几个人手中停留了数月之久,便给几个家族带来了百年传承的气运,由此可见它的神异。”
“但自那之后,六大家割裂,哪只鼎也不知所踪,直至五年前,你父亲大张旗鼓的摆出那只仿鼎。”
话说到这里,一切都讲得通了。
事情从头到尾,都变得格外明朗,但让周诚想不明白的是,既然父亲手中留有哪只鼎,那么为什么,到最后还会落得那样的下场?
下意识抬头看向周成陵,周诚完全没有意识到,此时的他,已经对这个恨之入骨的老人生出了某种信任感。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哪只鼎在几家祖上手里停留数月,便带来了这样的气运,但你要知道,在他们拿到鼎之前,那鼎曾在一人的墓中安置了上千年之久,千年!”
说到这里,周成陵脸色越发红润。
“暗地里,一直都有人在搜寻这只鼎的下落,鄯西省几家所谓的百年传承,在那伙人的眼中,简直就是个笑话。”
隐约有回光返照状态的周成陵咬牙切齿,眸子里满都是不符合他这个年龄的熊熊战意:“我膝下六子,全因为他们而死,鄯西省几大家族的子嗣,也都因为他们伤亡惨重。”
“这笔账,我终生难忘——!”
周成陵像是负伤的老兽,仰天咆哮,嘶吼声中却带着浓浓的乏力感:“只不过,你把那只民国仿鼎给毁了,连最后能引出他们的东西,也毁在了你的手里。”
短暂的气血上涌后,周成陵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寂,连带着呼吸都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看到这一幕,周诚嘴角微微上扬,而后起身凑到病床旁:“你说的这些,我都已经牢牢记住了,周老狗,你尽管去死,以后就在九泉之下好好观望吧。”
“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我母亲的失踪,我以前曾遭遇的一切,全部都是因为你,这笔账,我同样铭刻五内。”
“即便你说了这么多,但我的想法,永远不会动摇。”
“不过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我会给你周家留后,或许心情好了,会帮你把周家气运再添百年。”
此时的周诚,脸色狰狞,语气中仿佛夹杂着寒风坚冰,听的周成陵脸色愕然,许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另外,看在你马上就要死的份儿上,我可以在告诉你一句,我敢毁掉那只鼎,自然是因为我有能力将其修复。”
说完,周诚摆了摆手,转身朝着病房门外走去。
周成陵艰难转头,看着周诚的背影,突然吼叫起来。
“是......因为老六?是因为周书航!怪不得,怪不得,他藏着长生鼎数年之久,周家气运没有任何气色,原来......原来都在你身上。”
“刘邦供长生鼎两年换来国祚四百年,老六藏鼎数年之久,所换来的气运皆聚于你一人,几百年国运居于一身!”
“周诚——!”
周诚猛的回头,双眸之中重瞳之相展露无遗:“老东西,你可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