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还认识家师?”
一身儒衫,往那儿一站气势十足的陈玉芝,听到这话后,当场一句“我靠”就蹦了出来:“你是冯都未的徒弟?”
此时的陈玉芝,跟刚才的模样,简直恍若两人。
而他这截然不同的两种态度,也是让周诚怔在了原地。
不顾胡德一副活见鬼的表情,陈玉芝迈着大步,三两步来到周诚跟前,保养很好的双手砰砰的拍在周诚肩膀上。
“怪不得怪不得,我说谁家的小子胆子这么大呢。”
陈玉芝哈哈一笑,眼神中的疏远和冷漠之意被狂喜尽数代替:“如果是冯都未的弟子,那就说得通了啊!啧啧,冯都未这家伙,什么时候又偷偷摸摸收了徒弟?”
周诚一脸茫然,搞不清楚情况。
胡德也是有些意外,看着刚才还恶声恶气跟个大反派一样的陈玉芝,脑子里只剩下一句话:“这家伙脑袋真的进水了?”
反观从头到尾都在看戏的宁珏,似乎是早就料到了这一幕,神色古井无波,和刚才没什么两样。
跟周诚勾肩搭背了好半晌,陈玉芝这才哈哈一笑,松开周诚的肩膀:“对了,冯都未人呢?我二当家的椅子还给他留着呢,今天怎么没让他过来?”
一边说,陈玉芝还指了指那扇打不开的石门:“这东西,多稀罕了,照他的脾气,不得过来凑凑热闹?”
虽然搞不清楚陈玉芝为什么会是这么一副做派,但听着对方的询问,周诚略作思索后,还是给出了答复。
“老师去年,遇袭身亡了。”
陈玉芝脸上的笑容瞬间僵化,紧接着瞳孔渐渐扩大,张着嘴好半晌才愕然道:“怎么可能?”
“冯都未怎么可能会死?以他那本事,除非他一心赴死,谁能杀了他?”
看着状若癫狂的陈玉芝,周诚皱了皱眉头,最终还是没有将事实告知。
老师身亡的真相,周诚还是今天才从宁珏口中得知,到现在自己都还没有能理解,再加上他今天才跟陈玉芝见面,跟不熟悉的人掏心掏肺,周诚还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见周诚沉默,陈玉芝猛的一拳砸到通道的墙壁上,震得挂在上面的冷光灯都一阵颤抖。
看着陈玉芝的状态,站在一旁的宁珏这才开口道:“周诚要的人现在还没来,先出去等着吧。”
宁珏身为当前身份最高的人,他的话,周围的人自然都需要遵从,一群人便接连出了过道。
从出口处离开后,陈玉芝在卸岭力士众人的簇拥下,回到自己的帐篷,而胡德跟周诚打了招呼后,也领着人离开。
不多时,这座山中墓通道前,就只剩下周诚和宁珏两人。
看着脸色平淡的宁珏,周诚张了张嘴,最后还是询问道:“这位卸岭力士的魁首,也认识老师?”
“不仅认识,关系还算不错。”
宁珏似乎早就等着周诚询问,不假思索便给出答案道:“早些时候,陈玉芝还没有被收编,仍旧做着有墓就下地,没墓穴便聚啸山林的勾当。”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时两人的见面也挺有意思的,好像是陈玉芝发现了一处墓穴,正打算下地时,你老师误打误撞从另外一个地方闯了进去,两人起初好像还打了一架,后来不打不相识,陈玉芝对你老师相见恨晚。”
顿了顿,宁珏又接着说道:“只是后来陈玉芝被收编,终年都待在地下,外界信息不通,这才跟你老师断了联系。”
“那他......”
周诚本想问陈玉芝既然跟老师关系这么好,为什么连老师遇袭身亡的消息都不知道,可转念一想考古队的管理制度,随即了然。
“你没跟他说过老师去世的消息?”
宁珏点点头,接着说道:“我跟他不过是点头之交,远不如你老师跟他关系好,再加上见面次数也很少,所以就没告诉他。”
听到这里,周诚这才恍然大悟:“那他刚才那副做派,不是装出来的?”
“不是。”
宁珏抬头看向天边,夕阳西落,晚霞如血。
沉默良久后,宁珏说道:“如果能利用得好,陈玉芝不乏为好帮手,甚至比胡德都更好用,至于该怎么跟对方结交,就看你自己的了。”
头一次从宁珏口中听到这样的话,周诚短暂的愣神后,继而点点头:“我明白了。”
一个小时时间转瞬即过,随着一辆皮卡疾驰而至,又被警戒线外的守卫拦下,周诚这才起身朝着那边走去。
“这不是小时候经常来玩的放牛山吗?”
进了隔离区内,钱老六左右巴望了两眼,脸上突然冒出喜意,朝着周诚道:“老板,此处上纳风下存水,左隔山林,东有紫气,实打实的虎踞宝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