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而来的变化让李纯钧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是说好了要保护我吗?
任君采显然也没料到韩宁怡会突然有此举动,讶道:“你赶他走,与杀了他何异?”
韩宁怡还记得二锻师此前的传音,并且从一开始就赞同了对方的话。
既然有人要杀大傻,那么最好的办法其实不是由谁保护他,而是让对方回归自由。
这天大地大,若一个人有心避难,随便找个地方躲起来就是。
李纯钧也不是非要找人保护,他只是觉得被人抛弃有些难受。
韩宁怡虽然铁了心,可很快又软了下去:“你跟我们走,未必就能一定获得安全。”
“五大魔器才出其二,那些躲在暗中的阴谋家还有什么手段,我们谁也无法预料。”
“与其站在明面任由他们打靶,不如也躲在暗中藏起来,让人找不到也就安全了。”
李纯钧听明白了;
对方想让自己像只乌龟一样找个地方躲起来。
这虽然不是他的性格,但也没有拒绝别人好意的理由。
他心思电转,若有所悟;
书剑阁能被偷袭第一次,也能被偷袭第二次、第三次!
与其给书剑阁带来麻烦,还不如分道扬镳、两不相欠。
再说;
韩宁怡能把自己带出锻器堂那个是非之地,已经是大恩大德了。
心念及此;
他笑着起身,微微一躬身:“大恩不言谢,有缘再见!”
说罢,侧身瞥了眼飞舟之下,暗道一声好高:“能不能再往下降降?”
一直旁观的秋涧云忽然站起身:“大傻兄,我送你吧。”
说罢,不待李纯钧答应与否,她直接祭出飞剑,抓起李纯钧御剑而起,直插地面。
飞舟飞掠的速度不变,很快就失去了两人的踪影。
韩宁怡盘膝坐在那,垂眸不语。
任君采罕见的从这位书剑阁首席身上看到一种名为寂寞的味道,这很稀奇很有趣。
因为她记得清楚,韩宁怡从小就没什么爱好与朋友,不是修炼闭关就是突破境界。
蓦地,一个词在任君采的脑海中掠过;
患难见真情!
不知为何,任君采忽然觉得有些羡慕……
秋涧云带着李纯钧落地之后,主动建议道:“你若暂无去处,不如随我去道剑阁。”
李纯钧识趣的再次取出了那枚令牌,递向对方。
他以为对方在暗示;
却不料,秋涧云神情一肃:“大傻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纯钧顿时尴尬了,难道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秋涧云继续道:“我被父母抛弃,幸得师父怜悯收养,这本身就已是天大的恩赐。”
“至于师父遗留下来的东西,我无意也不敢贪图。”
“我之所以会邀请大傻兄你去道剑阁,也只是因为怕大傻兄你流落街头受到欺负。”
“毕竟,这大陆并不太平。”
正说着,异变陡生。
一群山匪模样的人从远处的山坳间走过,为首的两个人一个满脸刀疤、一个秃头。
在他们身后,四个人抬着一顶红顶轿子。
随着轿子不断上下颠簸,窗内纱帘摇荡,一个嘴角塞着布团的娇美女子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