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玄醒过来的时候,桌子上人员散尽。
身旁传来声音,符玄瞥了一眼。
是景元,他坐在那里看着远方,手中抓着酒杯,眸中带着些许疲惫。
符玄皱了皱眉。
半晌,她拍了拍自己的脸。
符玄,你的酒量真是差到极点了……竟然在这么多大人物面前睡着了。
尴尬。
她看向旁边的景元。
“嗯?”
景元察觉到身旁的动静,微微偏过头:“符卿,醒酒了?”
“劳烦将军看护,本座……好得很,只是晨起参卦,身体疲惫,故而小憩片刻罢了。”
“嗯,是吗。”
景元轻笑一声,看着符玄脸上依稀还能看到的醉醺醺的红色,也没拆穿她。
有时候真理解不了。
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人酒量如此之差呢。
景元这么想的时候也没意识到自己以前也是这几个人里酒量最差的。
景元叹了口气,看着符玄:“走吧符卿。”
“本座自己也可以,不劳将军费心。”
“是吗,自己也可以?”
“自己也可以!”
符玄倔强的很,硬是不承认自己喝醉了。
符玄站起身,又浑身一颤,坐回座位上。
……喝多了酒,本就头脑昏沉,加上符玄本身身形就小,蜷缩成一团压迫腿部神经。
简略而言,头晕脚麻,站不起来了。
“你看看,符卿。”
景元轻笑一声:“别嘴硬了,本将军送你,一会就到。”
符玄撇了撇嘴,小脸上带着几分倔强。
但是符玄知道自己最终还是会答应的。
因为确实没办法。
那个酒……怎得如此惊人……
“也是怪我了,下意识给你倒了点,不应该给你喝那个酒的。”
景元叹了口气:“那酒是常乐天君酿造,选取的材料和物件都是顶级的,所以那酒的劲道也很大。”
“可是也没见你醉啊?”
“我是令使,你又不是。”
景元轻笑一声,站起身:“来,符卿,到我背上来。”
“什……将军,你把本座当小孩子吗?”
符玄美眸一瞪:“搀扶本座就可以了,何须背着?”
“符卿,我还要教你一个道理,有的时候事实就摆在眼前,少唠叨才是对的。”
景元叹了口气,转过身,一只胳膊把符玄抱起,像小孩一样托在胳膊上:“很快的,你就数几秒,咱们两个就到太卜司了。”
符玄的脸上带着些异样的红晕:“将军……这……这样不……”
景元倒是没觉得有什么。
以前彦卿练习累了的时候他也是这般抱彦卿回来的。
……
“哇……小景元终于开窍了。”
“说的是,这小子还算是有点脑子。”
应星轻笑一声:“不过……嘿……这小子恨不得飞出去啊?”
“嗯……果然还是没开窍。”
白珩叹了口气,站起身,看向身后的镜流:“镜流流,金人巷,走不走?”
“刚吃完早饭,中午吧……”
镜流揉了揉肚子,脸色有些窘迫:“我吃不下了。”
“我给阿流揉揉,揉揉就能吃下了。”
渊明坏笑着凑过来,搂住镜流的腰:“来,阿流,咱们到屋里说话。”
“不……我不去!”
镜流扣住他的手腕,拼命挣扎。
这要是跟渊明进了屋,到底是说话还是生死交战就不一定了。
渊明不理她,抬手将她抱起来,转身离开。
“白珩……救我……”
“呃……咳咳……老公你刚才是不是说要和我逛街来着?”
“阿哈……”
“帮不了。”
阿哈拒绝的干脆利落:“我伤还没好,他一拳砸过来我就死了。”
“你伤还没好?不是说……”
“哎呀你闭嘴!”
阿哈一把拐住丹枫的脑袋:“那没什么事情的话我们两个就先走了。”
眼看着没人能帮她,镜流眼中闪过绝望。
“挣扎什么呢。”
渊明轻笑一声:“我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
“……你是。”
镜流撇了撇嘴,双手搂着渊明的脖子。
“那我这次以阿流为主吧……我来帮阿流……”
“不要说!”
镜流脸色通红的堵住渊明的嘴巴:“这还在神策府呐!”
“转眼就到家了。”
渊明轻笑一声,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
伤口好了之后,阿哈明显的跳脱了很多。
“我就说你的伤口肯定会影响行动和心情,你偏不听,下次……不对,最好不要有下次,还有……”
“行了行了……”
阿哈摆了摆手,用一旁的包子堵住丹枫的嘴。
丹枫挑了挑眉,将嘴里的包子拿了出来:“你不用堵我的嘴,我说的都是实话,你的伤很严重,虽然我的力量没法给你医治,好歹也能缓解一下疼痛。”
阿哈这个样子,和当初的镜流一模一样。
丹枫靠在旁边,又想起当初见过没几次的时候,在战场上的镜流。
【不过是一道伤口,无需医治。】
【镜流,伤口会牵制你的行动。】
【不需要。】
【我说你需要……你不能老是把伤口的烂肉用剑割掉,总会有处理不干净的时候的。】
【……谢谢。】
那个女子冰冷的面孔现在他依稀还记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