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允成这才停下脚步,对着宣和帝行叩拜大礼,“臣参见陛下。”
又抬头看向二人,“行了吧,念之,你躲什么?怕我吃了你吗?
你可知道,你不在的这半年,我想你想的心肝脾肺肾都隐隐作痛!
你个没良心的,明明活着也不捎个口信给本世子。
要不是陛下承诺定将你安安全全的带回,我才不要呆在这个破京城,早跑去东都寻你了!”
被人记挂的感觉确实不赖,秦念之探出头来,真心实意的说道,“劳你费心,我一切都好……”
“你既然回来了,不如搬到我府上与我同住几日,以慰我相思之苦。”
宣和帝脸色黑如锅贴,“你给朕滚出去!一天天的究竟在胡诌些什么?”
“你……你……”秦念之一时怔愣,面色恼羞,转身就想走。
赵允成急急拽住他的胳膊,“我是真心的。”
宣和帝怒斥道,“朕以为,你是为你父王求情而来。”
赵允成嗤笑一声,“那糟老头子,早就半截身子入土,谁管他死活啊。我只在乎当下,和我喜欢的人。”
说着上前就想挑起少年的下巴,许久未见,少年越发的清瘦,似乎一阵风就能将人吹倒。
秦念之压抑许久的烦躁,终于在此刻爆开,猛地打落赵允成的手。
“脑子有病不妨去太医院去看看,我对你没有兴趣,也请世子殿下今后不要再说些让人苦恼,又似是而非的话了。”
少年面沉如水,毫不留情地转身就走。
眼见少年的衣袍消失在视线中。
宣和帝眼神不善地盯着赵允成,“别打他的主意,除非你想死。”
往日总是吊儿郎当,没个正行的赵允成此刻竟像变了一个人,眸色带着几分锐利。
“陛下这话好不讲理,明明是我先遇见他的,也是我先表明心迹的。
陛下截我信件在前,以权压人在后,未免欺人太甚。”
宣和帝面沉如水,“此事算朕对不住你,你若歇了心思,朕自不会亏待你。”
赵允成嗤笑,嘲讽道,“若本世子想领兵打仗,陛下也肯吗?”
“可以。”
此话一出,赵允成不可置信的瞪圆双眼,心脏“突突”狂跳,声音竟还有些发抖,“当真?你不怕我拥兵自重……”
“你不会,朕知你志向高远,从小便想做个像霍去病那样的铁血将军,只是先皇昏聩,对长公主多有猜忌,不肯放你离京,去边疆历练。
你终日斗鸡走狗,故意藏拙,也是怕你父王和你那几个庶出的兄弟,对你下黑手。
如今时机已经成熟,朕也隐忍得太久,是时候好好的和国公及康亲王清清帐了。
允成,我从未忘记姑母的死,也是真心视你为手足,可念之他是我的逆鳞,朕决不允许他人染指。
此事是朕对不住你。”
赵允成目光晦暗,心下思绪翻涌,许久,驰骋疆场是他毕生夙愿,可秦念之亦是他多年执念……
似乎看出他的纠结痛苦,宣和帝冷着脸,再次提醒道,“你想清楚,你若想实现你的理想抱负,便只有这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