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逸飞仔细看去，字里行间读出了“平衡”两个字。

药方，重在改变自身，同时调和炼化进体内的本源，削减其侵略性，守护真我，在一种种本源的夹缝间谋求平衡，自始至终都保持独立。

看起来不显山不露水，但实则历尽了世间种种劫难，都发生在自身体内，非有无上智慧者不可破局。

——脚踩一万条船！

混沌体，不是那么好成的。

越是往后，越是凶险！

“可以想见，这部功法修到了巅峰时，体内万种本源汇聚，会共伐本我！”

姜逸飞眸光炽亮，双眼闪耀如星辰，“我如果失败了，真我便会沉沦……彼时，空有混沌之体，但元神不复。”

那个时候会是什么情况，姜逸飞不清楚。

他只是隐隐有预感，真我沉沦之后，或许便是体内上万种本源大战，如同养蛊一般，养出最强的意志，成为躯体的主导！

“摇光圣子……狠人一脉如今选中的最大希望。”

“未来他吞噬了六千四百种本源后，就不敢再往下走了。”

姜逸飞突然间理解了这可怜孩子，“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他没法再走了，也不敢再往下走了……走下去，可能撑不到一万种本源，无法把握平衡，寻找到一线生机，就已经真我沉沦了。”

“他只能寻求一战，借叶凡的手，打碎魔躯，向死而生……但可惜，他最后都承认，他没有能跳出狠人大帝的桎梏。”

“这不仅是他个人能力不足的问题……”

“还因为，狠人大帝留在人世间的传承……恐怕不足！”

世人都认为，《不灭天功》可以破劫，用魔体孕神胎，脱劫而出，除掉魔功的隐患，瞒天过海，好处拿走，坏处丢掉……

但，真的彻底解决了隐患吗？

“‘我’凝视了深渊，深渊也凝视了‘我’……神胎破劫，恐未尽全功！”

“后续，还有的麻烦！”

姜逸飞眸光灿烂，他想到了许多。

狠人大帝常驻荒古禁地，却是状态不对，浑浑噩噩，难得清醒。

而与她有关的，唯一清醒的，却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小囡囡。

这是狠人大帝的道果，是这位女帝的幼年。

她在人世中徘徊，饱经苦难，是女帝年幼时经历的复刻，一直徘徊在外，仿佛狠人大帝的道果之缺陷。

在她身上，岁月定格了，一直维持着女帝踏上修行路前最真实的、质朴的“我”！

如今姜逸飞思索，这个小女孩如同道标，旨在接引浑噩迷失、蜕变中的女帝，一直守护着初心。

初心！

这是最重要的。

在上万种体质本源的大汇合，上万次逝我、道我的变迁中，在这样非是武力杀伐、征服的困局中，唯有不忘初心，方得始终，成为女帝脚下的长生之路。

“坑爹啊……”

姜逸飞语气幽幽。

此刻的姜逸飞再看女帝的功法，嘴角就是一抽。

天坑啊！

少了一部经文！

这部经文，应该由“小囡囡”来执笔，写下一部《红尘仙经》！

吞天为始，不灭为盛，到最后，人世寻道，明道见我，红尘证仙……才得善果。

“三部经文，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或许，这才是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