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孤壑蓦然怔住,她与青磊、闻萧说的话他自然是不知情的,此刻听她说出来,都不敢置信她竟愿意陪他赴死……
回过神,他将她扯进怀中紧紧拥住。
激动的心不言而喻。
尽管她一直抵触三王妃的身份,甚至在得知他就是三王爷时要与他划清界限,就连现在都不愿意与他亲近,可她‘陪葬’的话实在是深深的震撼到了他,多日来阴郁的心情如同放晴般,整颗心都炽热了起来。
“千鸢……”
夜千鸢是真让他气得快失去理智了,哪有人如此不把自己的性命当一回事的?这样的不争气,真的让她厌恶!
可是听到他在耳边动情的低唤,再想到宫无望说他最多活一个月的话,她又只能强压下暴躁的火气。
“真的没有办法治好你吗?”埋在他胸口,她尽量压低自己的嗓音,不想暴露自己的情绪。
“嗯。”
“你身体内怎么会有那么多毒素?到底是如何造成的?”
“学医所致。”御孤壑在她头顶淡淡的叹了口气,才又接着缓缓道给她听,“为了让我早日学有所成,外祖父曾让我尝遍各种药草,不论是良药还是毒草,我都必须亲自尝试……”
“你娘是你外祖父路边捡的吧?”夜千鸢震惊的抬起头,简直不敢相信还有这种事,“谁会这样谋害自己亲外孙?他安的是什么心?”
看着她如此为自己抱不平,御孤壑淡笑的摇了摇头:“外祖父不是寻常人,他那样做想必有他的道理。虽然我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但我不会怨他。”
夜千鸢是一点都想不通,可看到他眼里流露出来的那份敬重,她到嘴的话又咽回了肚里。
她突然间想起陵墓中的那幅壁画,画中所述的故事太耐人寻味了……
如果那个金皇真的不是寻常人,那他究竟在谋划什么?
金贵妃陵墓是空的,外孙子又百毒缠身,这两个都是他的至亲,他就算要做什么大事也不该对自己的至亲下手,这其中究竟隐瞒了什么秘密?
想不通!
她是一点都想不通!
不过她倒是想到了一个人,遂赶紧与他说道:“宫无望这家伙绝对知道如何救你!我去找他,他要是不说,我就打到他说为止!”
见她挣扎着要下床,御孤壑将她搂得更紧,有些哭笑不得的道:“听闻萧说他为了找到我们已经把法力耗尽了,现在他也自身难保,你就暂且饶过他吧。”
夜千鸢撇嘴哼道:“我看他就是欠揍,明明知道许多事就是不愿意对我们说,简直比那些故弄玄虚的神棍还可恨!”
御孤壑哑笑。
对于宫无望,他从来没想过要逼他什么,就是因为他清楚宫无望是个特殊的人物,兴许在紧要关头会用得着。
为了减少她对宫无望的不满,他开始转移话题:“还是想想去侯府的事吧。”
夜千鸢立马回道:“去什么去,你嫌命长,我还嫌没活够呢!”说着,她将他推开,起身要离开,“我现在就让闻萧去侯府传话,说你明日要去城外办事,要好几日才回来,没空去侯府!”
然而她还没迈开脚,手腕就被他抓住。
“陪我。”
“你还小啊,还要人陪?”夜千鸢鄙夷的瞪着他。他才醒来多久,已经抱了她好几次了,她才不要继续留在这里被他吃豆腐!
“启禀王爷,鲁侧妃求见。”门外突然传来青磊的声音。
夜千鸢和御孤壑同时冷了脸。
特别是夜千鸢,真是郁闷到话都不想说了。
之前是言侧妃的娘万氏,现在又来个鲁莺,她越想看御孤壑的眼神越嫌弃。
“不见!”御孤壑寒着脸冲门外冷声道。
“别,我看你还是出去见见吧。”夜千鸢一脸的没好气,“你晕迷了好几日,香竹院外面的人都在议论,何况今日夜长东来三王府也有打探的意思,你要是再不露面,还不知道别人会怎么想呢。”
御孤壑冷飕飕的睇着她:“你不吃味儿?”
夜千鸢别开脸,嘴里哼道:“我就是要看看你是如何与那些女人相处的,要是让我发现什么端倪……哼!”
御孤壑唇角狠狠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