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连忙会意,上前拦住哭嚎哀求的小崔,叹息劝道:“小崔啊!崔大叔这病已经几十年了,多活的这几十年就是赚到的,现在大限将至,你节哀顺变。”
小崔猛地挣扎起来,大声哭喊道:“不会的!我爸没事,我不许你们胡说八道,不许你们诅咒他!”
司马南弟子见状,顿时连敷衍都懒得敷衍了,直接将他拖到远离司马南的地方,仍在崔乘身边。
“嘭!”
小崔直直摔在崔乘身边,砸得头晕目眩,却依然哭嚎不已。
崔母被小崔的哭声惊醒,豁然从地上一跃而起,猛地朝两名弟子直直冲撞过去。
她腰大膀圆的身材直接将两名弟子撞了一个趔趄,狠狠摔倒在地上。
崔母凶神恶煞瞪着他们,“小畜生!再敢欺负我儿子!老娘要你们好看!”
两名弟子被撞得东倒西歪,摔作一团,疼得心头满是怒火,恶狠狠瞪向崔母。
然而,在对上崔母凶神恶煞的眼神时,顿时吓得脖子一缩,自认倒霉揉着疼痛的腰骨和屁股,互相搀扶着从地上坐起来。
崔母此时神志已经恢复,看到倒在地上不知死活的崔乘,吓得双腿一软,差点跟着晕倒过去。
却在看到儿子不顶事,只知道哭嚎的样子,狠狠咬牙,眩晕感顿时散去。
她目光急忙在大堂上逡巡,然后快速朝阮暮云猛然奔了过去。
“嘭”地一声,崔母直接跪在阮暮云跟前,满脸悲戚哀求道:“小神医,求求你救救老头子……只要你能救活老头子,你就是我们一辈子的大恩人,我愿意为你做牛做马一辈子。”
阮暮云连忙躲开她的跪拜,伸手拉住她的两只胳膊,想要将她搀扶起来。
然而,崔母却十分固执地挣脱开她的双手。
然后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下,脱下外套,粗暴地撕开外套内衬一条针线密集的缝线。
“撕拉”一声,内线密集的针线瞬间崩裂开来,一张存着卡从内衬里掉在地上。
崔母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捡起存着卡,小心翼翼将存折卡递到阮暮云跟前。
“小神医,这里面二十万,是我这辈子攒下来的所有积蓄,我现在把它给你,只希望你能救我家老头子一命,哪怕是让老头子醒过来,跟我最后道个别,我都心甘情愿……呜呜呜”
阮暮云看着两边泛着一层卷边,还有长年累月磨损痕迹的存折卡,心里微微酸涩。
再看看崔母哭得不能自己的样子,这是个至诚至信的人,明知道崔乘可能命不久矣,却愿意用一辈子的血汗钱换来崔乘哪怕寥寥几句的遗言。
阮暮云没有接过那张承载着崔家全部的存折卡,转身将装着汤药的食盒递给崔母,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你若是相信我,就把这汤药给你丈夫喝下去,最多不超过半个小时,他就能醒过来。”
司马南听到这话,眸中闪过一抹冷光,看着眸中闪过一抹欣喜的崔母,微微眯眼。
他冷冷道:“你可要想清楚了,这应该是这小丫头第一次研制出来的药,是良药,还是毒药都没人知道,只凭小丫头的片面之词,根本证明不了什么。”
“崔乘现在虽然晕厥过去了,若是能抢救想过来,可能还有一线希望,你若是贸贸然让他把不明物体喝下去,可能会加速他的死亡。”
崔母听到这话,眸中的欣喜一点点散去,犹豫不决地咬着唇,看着阮暮云的眸中带着一丝哀求。
阮暮云吃够了好心被当成驴肝肺的苦头。
此时见崔母满目哀求看着自己,她只是淡淡出声道:“司马南说的没错,这药确实没人试过,起码我到现在为止没收到反馈。”
目前为止,她只制出两份培元汤,尽管对自己的医术十分自信,对自己制作出来的汤药更是自信。
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至于如何选择在于崔母自己了。
她看着崔母犹豫不决的阳西,终究心有不忍,叹息道:“我能保证,你丈夫若是因为吃了我的药出的事,我会立刻出手,把汤药逼出来,并且保证不会对他的身体造成任何副作用。”
这话让崔母紧绷的情绪松懈了一点点,最终咬咬牙,深吸口气,对阮暮云坚定道:“小神医,我相信你。”
说完,她拎着汤药来到崔乘身边,趁着儿子处于伤心状态还没来得及阻止,一口气将汤药给崔乘灌了进去。
崔乘灌了汤药身子一仰,大大喷出黑浓的暗血。
崔母见状吓住了,端着碗,呆呆看着猛吐血的崔乘,吓得手脚发抖,哐当一声,碗从她手中脱落,彻底掉在地上。
崔母半边身子瘫软在地上,脸色煞白,喃喃自语道:“我……我杀人……我把自己丈夫杀了……”
那边,司马南眸中闪过一抹冷漠的讥诮,对一旁脸色微白的金老先生说道:“金老先生,这个死丫头制出来的汤药害死人了,由此可见,她医术不怎么样,刚才多番说我制作的药丸有毒性根本就是一派胡言,胡说八道!”
“我还是那句话,我这药丸仅此一颗,凝聚了我所有心血,我今后就算制再多药丸,功效可能都没有这颗的十分之一。”
他看着金老先生若有所思的样子,唇边翘起一抹隐晦的弧度,意味深长道:“错过这个村,可能就没有这个店了。”
金老先生深吸口气,下定决心般说道:“司马先生,我相信你,愿意服用你制作的药丸。”
司马心底得意又不屑,端着架子,好整以暇道:“金老先生,你刚才错过了,这次若是想要这颗药丸,需要再加钱。”
金老先生闻言,脸色微微变了变。
金悦同样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