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萧萧嘟了嘟嘴,但她嘴笨,不太会跟人吵架,所以抿了抿嘴没说话。
赵倩倩见阮暮云眯着双眼看自己,冲她得意扬了扬下巴。
看到阮暮云被吕杏柔怒怼心里别提多爽,她早就想找机会报复这个贱人,奈何这贱人很邪门,每次吃亏的总是她。
次数多了,赵倩倩心里都有阴影了,这段时间都不敢找阮暮云的茬。
吕杏柔刚才一番接着一番尖酸刻薄的讽刺,仿佛是为她出了口恶气,替她撑腰,顿时心中畅快不已。
她慢条斯理摇晃着酒杯,轻蔑斜视着阮暮云,讥诮挖苦道:“杏柔说得有道理,这人骨子里就透着穷酸,一看就是贫民窟里出来卖的,凯尔这件礼服这么高档,给杏柔这样的贵女穿才合适。”
“这人穿着反而拉低这件礼服的整体档次,显得穷酸无比,这山沟沟里的麻雀,就算穿上了公主的华服,依然是麻雀,还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简直是痴心妄想。”
赵倩倩翻了一个讽刺至极的白眼。
吕杏柔见有人出来给自己当马前卒,得意地挺直了腰杆,优雅的转动着酒杯,看赵倩倩的目光带着一丝赞赏。
赵倩倩若是知道她的想法,恐怕会吐血。
她把吕杏柔当成为自己出气的枪使,没想到吕杏柔却觉得她是自己的马前卒。
她优雅地抿了口酒,慢条斯理将鬓边的发丝掖在耳后,冲着阮暮云奚落一笑,眼中充满着胜利者的鄙夷,“阮暮云,不是我说你,今天这种场合,你在这里只会丢人现眼,无地自容,赶紧滚你的山沟沟里去吧!”
阮暮云冷笑一声,“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赵家往上数三代,老祖宗都是背朝黄土面朝天的泥腿子,我阮家往上数三代,虽说不是什么高门大户,但也是书香门第的高知分子,你一个腿上泥巴都没洗干净的泥腿子,还敢嫌弃我,真是贻笑大方,丢人现眼!”
赵倩倩脸色巨变。
赵老爷子出身农村,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背朝黄天面朝土的泥腿子。
40年前,赵老爷子站在改革的风口,抓住了机会,加上他在经商上确实有天赋,这才有赵家这偌大的家业。
赵倩倩出生的时候,赵家已经是金城排得上号的世家,一直以此为傲,这才养成了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性子。
然而,赵家现在内外光鲜亮丽,但仍旧有不少传承百年的世家,背地里没少讽刺赵家泥腿子的出身。
赵倩倩从小到大也听说不少这话,她这么高傲爱面子的人,最听不得的就是这种话。
阮暮云见她面色难堪,唇边的冷笑愈加的讽刺,“赵老爷子若是知道你如此嫌弃他的出身,估计会直接把你这不肖子孙扫地出门吧。”
“你享受着老爷子创造的一切财富人脉资源,到头来却嫌弃老爷子泥腿子的出身,你这种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跟畜生无异!”
对付赵倩倩这种总是高高在上,把自己当成世界主宰的傻逼,才能让她感到痛苦。
特别是看着她气得跳脚,恨不得撕烂她,却伤不了她分毫的暴躁抓狂模样,阮暮云如同在三伏天,吃了三瓣冰冻西瓜般凉快。
赵倩倩恶狠狠瞪着阮暮云,气得嘴唇不停哆嗦,“阮暮云!你这个贱人,给我闭嘴!再敢乱说,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撕烂我的嘴?”
阮暮云唇边讽刺的弧度缓缓收了起来,看着她的眸中陡然射出冰冷至极的寒霜,“就凭你?”
她的声音裹挟着冰冷的寒霜,如同利剑刹那穿透白茫茫的薄雾,携带着让人胆寒的阴冷之气,猛然朝着赵倩倩直面而来,最终一寸寸刺入她的胸膛。
这一刻,她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冻住了,惊得面色惨白,在这寒冬腊月里,额头冒出一层惊惶的冷汗。
“我就站在这里,你敢撕烂我的嘴吗?”
赵倩倩紧紧盯着她的红唇,只觉得她那张嘴巴就像毒蛇一样,冲着自己吐出惊人至极的蛇信子。
赵倩倩被自己脑海中的想象给吓住了,顿时惊人尖叫一声,发软的双腿连连后退。
她满目惊恐看着阮暮云,连连舞动着双手,惊声道:“你……你别过来。”
她胸膛剧烈喘息,仿佛阮暮云是什么吃人的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