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雪纯被她如炬的目光看着,只觉得心头一跳,咬着唇,满目娇柔,“姐姐,刚才的事情是婷绿不对……当然,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我跟你道歉……”
“你当然有错!”
阮暮云猛然打断她的话,脸上泛着冰冷的笑,“阮婷绿做的这一切都是受你指使!”
阮雪纯脸色一白,眸中泛着泪光,“姐姐,我知道你很不喜欢我,但这不是你污蔑我的理由。”
阮暮云烦透了她这副矫揉造作的样子,厌恶道:“你这样惺惺作态的样子,真的挺惹人厌的!天天一副委曲求全的白莲花模样,善良大度的绿茶行径,我是看一次,恶心三天!”
“表面装得有多清纯善良,你的心就有多黑暗,背地里耍的阴谋诡计的时候就有多歹毒,也就赵晟睿这种伪君子能看上你。”
“不进一家门不是一家人,一个虚伪歹毒,两面三刀,一个假仁假义,口蜜腹剑,也算是天作之合吧。”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不是说阮暮云不学无术,粗鄙不堪吗?
这骂人的句子一段接着一段蹦出来,强势的气势,比冯莉莉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带丝毫脏话,却比带脏话骂人刻薄犀利无数倍。
阮雪纯脸色惨白,整个人摇摇欲坠,一副随时都要被气晕过去的模样。
赵晟睿愤怒不已,直接冲着阮暮云怒斥道:“阮暮云!你够了!果然是乡下长大,把乡下泼妇撒泼那一套学得灵活灵现。”
“我告诉你,今天是金陵大70周年庆,不是你们乡下那种低俗的地方,不要把那一套恶俗的东西带到这里来丢人现眼!”
“我丢人现眼?如果不是你们一直对我纠缠不清,我连看你们一眼的时间都舍不得花费,因为多看你们一眼,我的眼睛就要多受一寸污染。”
"说真的,你们以后别再说什么,我阮暮云对你赵晟睿纠缠不清的话,我眼睛没瞎,看不上一个从内到外透着渣味的伪君子。”
"我是真的谢谢你,谢谢你看不上,也放了我,不然,关为了跟你解除婚约,我可能都要费尽好多脑细胞。”
阮婷绿上前一步,冷笑道:“你说来说去,还不是不甘心晟睿哥看不上你,你也不照照镜子,自己是什么德行,连给我们雪纯提鞋都不配!”
“你嘴上说得自己多么清高,实际上尽做些龌龊的事情,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欲,水性杨花傍大款,为了打击报复雪纯,颠倒黑白,在众人面前摸黑雪纯,把自己抬得比天高。”
“你敢说你脖子上的项链是你自己买的吗?不是男人送的吗?你装得再清高,也毫不掩饰你骨子里的淫贱!”
阮婷绿咄咄逼人,一步步逼近阮暮云,突然凑到她耳边,轻声吐出四个字,“青山酒店。”
阮暮云淡然的脸瞬变。
整个人如同被一道雷给劈中,身体直直僵在原地,一张绝美的笑脸变得冰冷异常,眸中席卷着黑暗的恐怖气息,毫不掩饰浑身的戾气。
冯莉莉率先感受到她的异常,顿时吓了一跳,怒视着阮婷绿,“你到底干了什么?”
阮婷绿摊手,无辜眨眼道:“我什么都没干啊。”
然而,眨眼的瞬间,眸中闪过一抹歹毒的恶意。
阮暮云却仿佛听不到了这一切,过去那被她遗忘的记忆。
随着“青山酒店”这四个字,破开深埋记忆废墟的尘埃,将一段不堪的回忆硬生生扯了出来。
那端不堪的记忆发生在她重生回来之前,也就是陈秀青阮晟初次得知阮暮云的存在,老夫妻两前往桃花村接阮暮云回来的路上。
陈秀青阮晟见到阮暮云的当晚,就强行将她从桃花村带出来。
当日时间已经很晚,他们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到金陵城,而是在当地城镇最大的青山酒店住了一晚。
当晚,住在青山酒店的除了他们三人,还有躲在暗处的阮雪纯,以及阮婷绿。
这两人偷偷跟着陈秀青夫妻来到桃花村青山镇,自然不是因为对她感到好奇。
他们似乎料到陈秀青夫妻会在青山酒店过夜,提前在那里埋伏,设计了一场恶毒至极的阴谋。
若是得逞,阮暮云将会失去一切所有,包括她的未来。
那些不堪的画面在脑海中闪过,阮暮云脸色一寸寸变得惨白。
十八岁的自己,懵懂无知,不知世间险恶。
当晚有人敲门,没有多想就打开了门。
然而,门外等待着她的一头彻头彻尾的恶魔,是地狱深渊……
当她打开门的瞬间,一个令人作呕的男人扑了上来,将她牢牢抱住,撕扯着她的衣服。
她用尽全力将他推开,却无济于事,只能无力任由他将自己的衣服撕碎……
如果不是她念旧,舍不得养父母生前养的一株兰花,并将其带回金陵城,她可能早就在那一晚被毁了。
养父母不知从哪弄来这株兰花,说是奇珍品种,夫妻俩特别宝贝,精心伺候,期待养好了卖钱,凑够她去上大学的钱。
后来养父母猝然去世了,她把对养父母所有的思念都寄托在这株兰花里……
当时,那株兰花正好放在门口柜台上,她在自己将要被得逞之际,拼尽最后一点力气,捞起来那株兰花,狠狠砸在了那个禽兽头上……
她以为这件事已经随着前世一起消散,此时回忆起来,从头到脚都是刺骨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