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暮云嘴角紧紧抿了起来,司慕白在她面前,虽然有时强势霸道,但从未用这种阴冷愤怒的语气跟她说话。
然而,阮暮云抿起的嘴角,翘起了一抹小小的弧度,心底不但没有丝毫生气。
那颗冰冷坚硬的心,反而因为他的愤怒而涌起感动,变得柔软无比。
"你不是来了吗?”
司慕白听到这话,手上的力道瞬间泄了下来,只是一瞬,又重新加重了力道,将她的头抬高了一寸。
迫使阮暮云不得不仰头看他。
他的声音依然冷冽,“正经点,迷幻汤对我不管用。”
阮暮云眨了眨眼,桃花眼在黑暗中快速闪动,晕染出一抹醉人的弧度。
司慕白双眸瞬间深邃了几分,眸色暗沉了下来。
阮暮云葱白小手攀上他的脖子,趴在他耳边,吐气如兰道:“对不起嘛,我的武力值,你是了解的,别说普通人,就是武者,在我手中都讨不了好。”
司慕白没有说话借着皎洁的月光,感受着来自心爱之人的娇软。
阮暮云见他不搭理自己,声音更软了几分,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娇生娇气道:“对不起嘛,别生气了……”
一贯清冷的声音带上了娇软,就像青涩的桃子,长成了等待着采颉的水蜜桃。
司慕白眸子瞬间变得深不见底,身子猛然俯下,温凉的唇瓣狠狠碾压在她娇软的唇上。
相触间,属于他的清冽气息将她完全包围,阮暮云闻着熟悉的气息,心跳陡然加快了几分,迎合他,接受这个不怎么浪漫的吻。
他的愤怒生气,并没有引起她的共情。
不是冷漠,不是无动于衷,恰恰相反,因为他对她的强烈在乎,使得她不但没有忐忑生气,心间反而泛起一丝甜蜜的喜悦。
良久后,司慕白才惩罚似的咬了一口,这才放开她。
“嘶——”
阮暮云嘟了嘟被咬疼的嘴,不满道:“你是属狗的吗?”
司慕白冷哼一声,还是愤怒难消,“凡事总有意外,明明我就在你身边,只要你一个电话,我随时都能出现,可是你却偏偏一个人单枪匹马面对一头恶魔,完全将我抛在脑后,你心里还有我这个男朋友吗?”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控诉和惊怕。
阮暮云看着他英俊的脸庞,月光映照在他眸中,隐隐能看到一丝慌乱。
他是一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人,就是面临生死都无所畏惧。
此时却因为她,而变得慌乱脆弱起来。
阮暮云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开始内疚起来,”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这么担心……”
司慕白气得冷笑起来,翻身起来。
“啪嗒——”
房间的灯亮了起来,阮暮云伸手挡了一下,也跟着坐起来。
她抬头看着伟岸的背影,情不自禁伸手,被背后环住他的腰身。
两人就这样静静抱着,齐齐看着窗外的夜色。
树影婆娑,光线朦胧,窗外推杯换盏的热闹被夜风送来,衬得气氛越加的寂静如墨。
半晌,阮暮云放软的声音在黑暗中缓缓想起,“是我不好,我对自己太过自信,而忽略了你的感受……”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有别以往的低沉,司慕白立马就察觉到了不对劲,转头看着她。
阮暮云看了他一眼,将目光落在窗外,冷静没有欺负得声音在房间内响起。
“几个月前,我还生活在乡下,那时候阮家刚发现认错了孩子,由于阮晟,也就是我爷爷坚持不让阮家的血脉流落在外,所以他们老夫妻亲自来去到了乡下接我。”
“从金陵城到我从小生活的乡下,要坐两个小时的飞机,下了飞机后,还要开车三个小时,才能到达,他们下了飞机先在青山镇酒店休息了两个小时,然后才出去前往我住的乡下。”
“所以他们到的时候,已经傍晚时分,寒暄认亲完,夜色已经黑了。”
“他们不耐烦住在乡下,当即就把我从乡下带了出来。”
“我养父母几年前就已经没了,那几年一直孤身一人,可能是孤身太久了,他们的出现唤醒了我对亲情的渴望,没有丝毫防备跟着他们离开。”
“当晚,我们就住在青山酒店……”
阮暮云垂放在两侧的双手猛然握紧,声音也随之变得冰冷异常,“当时除了我们四人,阮雪纯跟阮婷绿也悄悄跟着来了,阮雪纯发现我并不是她想象得的村姑那般蠢笨普通,便对我生了恶心。”
“巧好有个金陵城的子弟在青山镇出差,那人跟阮雪纯是认识的,我入驻酒店的时候,那人看到我的容貌,便生了色心,阮雪纯将一切看在眼里,便将计就计,把那人设计到了我的房间……”
阮暮云的冰冷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丝惊恐的颤抖。
司慕白瞳孔紧缩,心间蔓延气一阵阵滔天怒火,隐隐能看到她面无表情的面色带着一抹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