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她唇边勾起一抹弧度,讥诮道:“还有,我叫你一声宋姨,不过是出于礼貌,你若是妄想以长辈的身份来压我,那可就太不知情识趣了……毕竟你还没有这么大的面子。”
她的声音不急不缓,说出来的话有如万千根针狠狠扎入宋萍如的身体,让她瞬间变了脸色。
周围有些年纪大的人,看向宋萍如的眼神顿时耐人寻味起来。
有些不明真相的人,看着宋萍如面色惨白,摇摇欲坠的娇弱模样,不由为她打抱不平起来。
“这阮暮云是不是太过嚣张了点?宋萍如怎么说都是她的长辈,她父亲的妻子,她对长辈这样说话,未免太过蛮横无礼了吧。”
“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就别乱说,据说宋萍如还未嫁入阮家之前,是阮氏药妆公司的一个小职员,趁着阮暮云的生母怀孕之际,勾搭上了阮暮云的生父,也就是阮宗政,甚至在穆青去世,阮暮云失踪的时候,宋萍如使劲浑身解数,勾得阮宗政连妻儿都抛诸脑后,以至于错过了寻找阮暮云的最佳时机,导致阮暮云流落乡下十八年……“
说话的人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此时场面又十安静,这段话清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本就寂静的场面,顿时陷入了死寂,不少不明真相的人看着宋萍如的目光带着不可置信……
宋萍如嫁入阮家这些年,对外一直表现出一副不争不抢,无欲无求的模样,对人十分和善。
所以尽管她出身不怎么好,因为性格好,不少人对她印象都十分不错,很难将她跟爱慕虚荣,虚伪歹毒这些词联合在一起。
一时间,众人看向宋萍如的眼神鄙夷不屑,甚至带着被欺骗的厌恶。
这一刻,宋萍如觉得自己就像被扒光衣服的小丑,被人用不堪的眼神指指点点。
她嫁入阮家后,身份地位的改变,让她自觉高人一等。
加上这些年一直顺风顺水,已经很久没有被人用这种鄙夷轻蔑,甚至是厌恶的眼神看待了。
她这辈子最怕、也最恨别人用这种眼神看她,仿佛她是厕所里最肮脏的蛆。
她气得脸色铁青,心底扭曲起来。
她抓着阮雪纯的手陡然用力,纤长的美甲狠狠掐入阮雪纯的手臂,疼得她脸色越加惨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