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休养了一周,褚唯一却怎么也不能安心,所以并一好她立马就跑去上班了。
她在一个叫做“夜宴”的会所工作。
夜宴,作为A市最大、最豪华的休闲会所,夜间的活动是极其丰富的。
看着昏黄灯光下,那些跳舞的美艳女郎,褚唯一苦涩一笑。两年前的她做梦也不会想到,两年后的她会在自己曾经最讨厌的地方谋生。
很多人都以为上流社会聚会的地方定然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然而,没有真正走进来过,又怎么会知道这光鲜亮丽的外表下进行着怎样一种肮脏的交易呢!
其实,她完全可以像那些年轻貌美的女子一样,用更直接的方式来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
事实上,她宁愿每天多打几份工,辛苦一些,她也不愿意出卖自己灵魂。
褚唯一收回目光朝着更衣室走去。
她是这里的A级钢琴师,专门负责为这里最高贵的客人弹奏钢琴,让他们在工作之余能够在她的钢琴声中舒缓神经,放轻松。
褚唯一换上一席白色的过膝长裙,画上淡淡的小清新妆容,拿着瑰姐给她的号码牌往15楼走去。
15楼——夜宴的一个神奇之地。
虽然来夜宴的人都是非富即贵,可是能够真正上到15楼的人定然是人中龙凤。
褚唯一在夜宴工作了差不多也快一年多了,可是她却还从来没有上过15楼,可见这里的与众不同。
天梯停在15楼,褚唯一刷卡出电梯,看着富丽堂皇的装饰,恢弘大气的装修风格,的确让她眼前一亮。
如果说夜宴是A市金钱和权力的集中之地,那么15楼便是这物欲横流之中的一抹世外桃源。
站在这里,看不见外面的肮脏交易,听不见外面的靡靡之音,有的只是内心的澄澈和安宁。
以前她竟也不知道夜宴竟然还有另一片天地。
难怪大家一起工作的姐妹听说她要来15楼都用一种或嫉妒或羡慕的眼神看着她。
褚唯一往1520房间走去,站在门口,深吸了好几口气,褚唯一才鼓起勇气敲响了面前的这道大门。
许久都没有得到里面人的允许。
褚唯一不由将自己的号码牌拿起来看看,又看了看门上的门牌号,确定就是1520房间,她才又敲了几下。
也不知道是她太用力了,还是怎样,在她敲完门之后面前的门却裂开了一道缝隙,褚唯一犹疑片刻,推门进去。
房间里灯火通明,褚唯一站在门口扫视了一圈都没有看到所谓的客人。
没有想太多,褚唯一径自走到房间落地窗边的钢琴面前坐下,掀开琴盖,食指轻轻在黑白相间的琴键上拂过。
果然不愧是15楼,连钢琴的质量都比其他楼层的钢琴好了不知多少倍。
那样的钢琴以前她也曾有一架,那是她5岁生日时,她父亲的一个朋友送给她的生日礼物,陪伴了她十几年。然而,褚家被法院查封之后,那些曾经陪伴她成长的东西她一件也没能留下,这架也不例外。
闭上眼睛,褚唯一双臂缓缓抬起,纤纤十指在琴键上曼妙飞舞,奏出一连串完美动听的音符。
一曲毕,褚唯一双眼酸涩红润,两行清泪沾湿脸庞。
“你很喜欢钢琴?”
一道男声骤然在褚唯一身后响起,褚唯一一个激灵立即跳开,低垂着脑袋不敢看对方,一副犯错后的懊恼模样。
想到今天是父亲的生日,她便情不自禁的弹了起来,却不想在夜宴她们只负责为客人服务。
“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褚唯一慌乱的不知如何开口解释,只是一味的低头道歉。
“很好听。”
男人不吝赞美。
褚唯一没想到对方不仅没怪罪她反而夸她谈得好听,不由惊愕抬眸——
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顿时嘴巴张成一个“O”型,看着不远处一身浴袍半敞倚在浴室门口的厉湛北半天说不出话。
他的头发还湿漉漉的,有几滴水珠顺着发尖滴落,滑进他性感的胸膛,健康的小麦色肌肤,胸肌纹理文明,褚唯一的脸红得能滴出血来。
若是让众多“荔枝”知道她如此近距离的垂涎男神的美色,指不定将她薄皮抽筋呢。
厉湛北却丝毫不觉得自己这样有何不妥,看着站在钢琴旁不知何时又将头埋下去的褚唯一微微蹙眉。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在这里弹钢琴。”几乎在厉湛北话音刚落下的时候褚唯一便脱口而出解释道,末了,补充一句,“这是我的工作。”
不知道为什么,她并不希望他误会她,觉得她跟那些可以出台的女子一样,不自爱。
厉湛北的沉默却让她如坠冰窖,难道他不相信她吗?
也是,他为什么要相信她?这里本就是花丛遍野之地,她一个妙龄女子出现在这里又怎么会目的单纯?
更何况,她的风评如此之差。
“我……”
“你想听什么曲子,我谈给你听。”怕他说出什么难听的话,褚唯一迫不及待的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厉湛北眉头拧得更紧了,随即含笑看着她,“我并没有点这项服务。”
褚唯一脑袋里瞬间闪过三个惊叹号,被他看得极不自在,解释道,“怎么会?瑰姐明明告诉我是在1520房间啊,而且你看我手上的卡号也是1520,我真的没有骗你……”
或许是怕他误会什么,褚唯一极力的为自己辩解,可是越说她却越是语无伦次,一张脸涨得通红。
“这是1502房间。”
“什么?!”
褚唯一如雷贯耳。
犹不死心,褚唯一跑到门口拉开门一探究竟,厉湛北笑意盈盈的跟在身后。
褚唯一才刚刚拉开房门,便被一阵刺眼的灯光晃得睁不开眼睛,褚唯一第一反应便是立马关门,她不能让记者拍到她和厉湛北在一起,否则他就完蛋了。
然而,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真的是她!”
记者们看着身着浴袍的厉湛北,眼睛像是猎人看到自己渴望的猎物一般充血,蜂拥而上,拥簇着往房间里面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