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梓龙轻捻美髯,沉声道:“既然知道自己早就该死,为何还赖在世上,害得我花了那么多年时间找你!”
胡大为,不,应该是李国用道:“我既隐姓埋名,就没打算再重提当年之事,三公子又何必苦苦相逼呢?”
梁梓龙眉头一皱,道:“此乃我和你个人恩怨,和三公子有何干系,你休要在此胡言乱语!”
李国用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都有些喘不过气来,还使劲咳了几下,才道:“你不过和我当年一样,是三公子手下的一条狗罢了,我和你会有何恩怨?!当年我离开之时,就和三公子立誓,我只是厌倦了阴谋诡计,良心难安,所以退隐江湖,绝不会泄露当年隐情半句。为何三公子十年来非要除我而后快,难道就丝毫不念我冒着叛师弑师的大罪,为他忠心耿耿地效命多年之情吗?!”
梁梓龙脸上笑容渐渐冰冷,眼中杀机隐现,冷冷道:“你话太多了,看来三公子说的没错,只有死人才真正能守口如瓶!”
言罢,他右手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精巧的鼻烟壶塞进怀里,当手从怀中拿出来时,五个指头上蓝光莹莹闪烁,却是带上了五个如鹰爪般的铁钩,同时左手也从右手里取过另外五个指钩,迅速戴上。
李国用见状,有些佝偻的苍老身躯猛地挺直了起来,浑浊的双眼精光大放,一股强大的气势散发而出,高杰觉得眼前站着的,不再是个老铁匠,而是个绝顶高手。
刘宗敏也愣楞地望着自己的师父,他突然发现,相处多年,和他情同父子的师父竟然模糊而陌生起来。
李国用左手拎起大锤,然后重重顿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朗声道:“既然逃无可逃,我李国用便来领教一下三公子手下第一高手蓝鹰梁梓龙的厉害吧!”
梁梓龙见状,面色愈加凝重,白袍真气鼓荡之下,下摆烈烈扬起,他十指弯曲如钩,指上蓝芒闪闪,瞧之心胆俱寒。
他大喝一声道:“我蓝鹰梁梓龙旨在为闻香教清除叛逆之徒李国用,绝不会手下留情,出招吧!”
李国用回头对嘴唇微动,高杰耳边传来他轻微的话语:“高小哥,请代我照顾好宗敏,对你师父说一声,李国用当年只是走错了一步,懊悔终生!”
没等高杰回答,李国用骤然前冲,大锤带起漫天尘土,虎虎生风,抡圆了砸向梁梓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