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鹏哥,到了,”柳美和黑子站在土房子门口前,很有默契地等炎鹏跟上来。
刚走近土房子,炎鹏还没来得及说话,赫然发现身旁鬼魅般的出现一个红袍老者,大黑反映最快,“汪汪”,冲着红袍老者直叫。
就在红袍老者出现在炎鹏身边之时,还依旧站在河边的黑衣青年压低了声音说了一句:“二十丈的距离,没想到赤焰竟然把移形换步身法修炼到了这种程度!”
罗衣女子悠悠地说道:“我们联手突袭,也最多三层把握。”
二人言罢,一起向堤坝上走来。
看着前眼这位须眉竟然都是红色的红袍老者,柳美吓得一下子抱住了大黑。红袍老者却没有说话,直接蹲下身子目盯着抱在柳美胳膊内的大黑,脸上的神情越来越凝重。
炎鹏并没有感觉到红袍老者有什么恶意,于是开口问道:“老伯,你干嘛?”
红袍老者没回答炎鹏,反问一句:“这只狗哪里来的?”
“大黑?”炎鹏愣了一下,说道:“是我养的。”
“你养的?”红袍老者的语气里明显不信炎鹏的话,站起身来一把抓住炎鹏的衣领,再次问道:“你可知道这黑狗的来历吗”。
炎鹏没想到红袍老者会突然发难,但还是面无惧色地回答道:“是我两年前在路边捡到的,我捡到它时,才这么点儿大。”
红袍老者放下炎鹏,看着炎鹏比划的手势,问道:“你是说这狗你两年前捡到的时候它还是个幼崽?这不可能。”
“碧火睛灵犬?”
随后而至的罗衣女子和黑衣青年,看见大黑的眼睛时,同样大吃一惊。
“什么犬?”炎鹏看长发披肩,脸色阴眦的黑衣男子,又看了同时出现的那个打扮得妖艳无比的罗衣女子,立即感觉事情不大对劲,难道他们想抢走大黑?
红袍老者面色稍微和善了一点儿,又问道:“你不知道它的来历?”
“汪汪、、、汪”,大黑对着罗衣女子和黑衣青年,龇牙吼叫。炎鹏正要喝止,忽然发现大黑的两只眼睛里,好像有两颗冒火的珠子在滚动,并且隐约地还能感觉到一股热力从大黑眼中散出。
“大黑!”
炎鹏抢过大黑,双手捧起大黑的头,再次仔细查看它的两只眼睛,“大黑,你怎么了?”
红袍老者见炎鹏如此举动,唉了口气,“你果然不知道它的来历。”
“赤老,你确定它就是碧火睛灵犬”,罗衣女子疑问道。
“应该是碧火睛灵犬,”经罗衣女子如此一问,红袍老者的语气则没了先前恳定,“但又有些不对,碧火睛灵犬眼睛是血红色的,只有身具一定道行的碧火睛灵犬才能通过双眼发出热力,眼前这只黑狗眼睛里不但散发着热力,它身上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压制着这股热力,怎么会出现这种现象?”
“你、、、你们想把大黑怎样?”柳美听这三人一直都在说大黑,赶紧用双手又护住了大黑。
“两个小娃,老夫赤焰,给这是一包金叶子,用来买下这、、、、噢,大黑。”赤焰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布袋包包,递到炎鹏眼前。
“不卖!”炎鹏和柳美同时摇头。
“呵呵,这世上敢跟我赤焰讨价还价的人已经不多了,”赤焰面色沉了下来。
赤焰。
风火连盟,红袍赤焰,名动天下,七州各大门派,谁人不知?
但不过可惜的是在这乡野之地,炎鹏和柳美从没听过赤焰的名号,名气再大也不管用。
“就是不卖!”炎鹏语气坚定,眉宇间透露着一股不服的傲气。
赤焰恼怒之下,一把抓住炎鹏的右手腕,正想开口说话,陡然间脸色巨变,不由惊出声来:“你?”
赤焰感觉到炎鹏筋脉中竟然一股冰冷的真气,这少年乡下之人,看起来根本没有练武的根基,身体之内何来武道修炼之人才有的真气,难道是?
赤焰忽然想到一件事。
“你卖不卖?”赤焰松开炎鹏的右手,声音竟地平和了起来。
“不卖!”
“哈哈,好小娃,老夫喜欢,”赤焰态度的转变,连站在旁边的罗衣女子和黑衣青年看在眼里都觉得疑惑,赤焰再次抓住炎鹏的手腕,过了好一会儿,才又说道:“小娃,你体质不错,老夫决定收你为徒,你愿不愿意。”
这话听在罗衣女子和黑衣青年耳朵里,更是怎么想都不对劲,这赤焰的态度极为反常,据二人所知,赤焰可是从来不收徒弟的,难道今天是为了这只看似火睛灵犬的黑狗?
“哈哈,真是精彩啊”,一个身着蓝衫,腰拴酒壶、身背长剑的邋遢青年正拍着手缓缓地走近,“风火连盟的供奉红袍赤焰,左护法阴女浮灭,右护法血手天绝,这么大个阵势来抢两个小娃的狗狗,若非眼见,不敢相信哪。”
浮灭、天绝闻声同时转身,心里暗惊:有人靠近,凭二人的修为竟然豪无察觉。
赤焰却是头都没转,直接怒道:“罗弦!你乱说什么!”
剑痴罗弦。
名满天下,只不过是另一种名气名满天下的名气:臭名。
罗弦出道两年,叛经离道,天下七州近百剑派几乎被他一人打了个遍,再加上其既不尊老,又不爱幼的毛病,几乎惹得天怒人怨。一年前,不知何故一把火烧光了七剑宫宫主上官云翼的胡子,并且剃掉了七剑宫大长老肖飞雨的眉毛,而被逐出师门后,不知因何又同时得罪了岭南三大世家的家主,到现在还被三大世家万两黄金悬赏要活捉,就这样一个人,能活到现在,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七剑宫主胡子被烧,大长老眉毛被剃,成了七剑宫百年来的一大笑柄。
“罗弦,老夫的事你也敢管?”赤焰冷冷地问道。
“你的事,在这强买强卖,歁男霸女,”口中咬着一根枯草,罗弦两只眼睛却直直的盯在浮灭胸前那傲人的双峰之上,摇了一下头,砸巴砸巴嘴:“嗯啊,看来又大了不少,真想再摸一把。”
阴女浮灭,名声虽然不好,但天生玲珑身材,凹凸有致,一张樱嘴娇红欲滴,再加上妩媚勾魂的眼神,半露在外的雪白胸膛,相信只要是个男人,都难以抵挡诱惑。
“罗弦,休得胡说!”
羞耻感每个女人都有,浮灭必竟也个是女人。
但是罗弦却是做梦都不会想到,今天对浮灭说的这句话,在以后的日子里,他会为此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受什么样的气。
看着脸色红了一下后立即满脸铁寒的浮灭,天绝顿时一脸怒气面向浮灭问道:“他摸过你?”
浮灭没再说话,身上却瞬间散发出一股杀气。
“唉,别别,就摸了一下,又没摸坏,不过手感很好,要不我也让你摸一下,”罗弦依旧嬉皮笑脸地说道。
“剑痴,今天我让你变成白痴!”天绝上前一步,右掌抬起,只见一道红影瞬息之下辟向罗弦面门。
罗弦身形一动,人已在三丈之外,天绝一掌落空。
“七剑宫的飘渺步法果然名不虚传”,天绝冷冷说道,脚尖点地,身子腾空而起,血红色的右掌凌空对着罗弦拍下。
一只虚形的红色手掌印从天绝右掌中飞出,直冲向罗弦。
罗弦身形未动,银光一闪,背上的长剑已在手中。
“砰”!
红色掌印与罗弦手的剑碰在一起,罗弦的身子一晃,脚下退出三步,身子还站稳,半空的天绝右掌已挟着一股让人窒息的血腥之气,对着罗弦当头拍下。
躲避已然不及,罗弦只得长剑一指,直直地刺向天绝的右掌。
这看似最平常不过的一剑刺来,天绝内心大惊,因为他感觉自己右掌还未靠近罗弦的剑,那原来自信可以重创罗弦的一掌,已被剑上发出的无形剑气所阻,并且右掌上的那团血色雾气正被剑气划开,如果这一掌下去,就算能重伤罗弦,自己的手掌也得被这一剑穿透。
“我小看你了,”天绝见势,右掌急撤。
罗弦看天绝收势,并没追击,银光一闪,未见响声,剑已回鞘。
“住手!”赤焰大声喝道,“天绝,不要忘了此行的任务。”
天绝闻言,“哼”了一声退回浮灭身旁,随即恢复冷静,浮灭身上的那股原本浓重的阴沉杀气,也逐渐消失。
其实天绝只是含怒手出,连两层功力都未使出,浮灭才是真正起了杀心,赤焰心里有自己的打算,并不想在这乡野之地闹出什么事来,于是站出身来又说道:“罗弦,你想怎样?”
罗弦撇了撇嘴,说道:“大血手印,果然名不虚传。”
赤焰见罗弦答非所问,脸色一沉,“罗弦!”
“噢,没事,我只是路过,路过,你们继续,继续”,罗弦用手做出一个你请便的架式,远远的看着赤焰。
赤焰没有再理会罗弦,低声对浮灭、天绝二人说了几句话,直接用一支手抱起炎鹏,身子未见如何动作,人已在到了河水边上。
土房子距赤焰所在的位置,约莫二十丈距离之遥,罗弦瞪大双眼呼道:“移形换步!”
天绝注视着赤焰所在的位置,一动不动,浮灭的两眼却狠狠地的盯着几丈之外的罗弦,咬牙切齿。
河水缓流,起伏不定。
炎鹏的心里,同样起伏,他不知道赤焰想要做什么。
放下炎鹏,赤焰用左手的中食二指拿捏在炎鹏的右手腕处,轻声说道:“小娃老夫没有恶意,只想问你几个问题。”
炎鹏挣了挣,赤焰那三根手指如铁箍一样紧紧地扣在自己手腕之上,发现挣扎无用,干脆直接怒视着赤焰。
“老夫问你,百里长风临死前是不是有一本书交给了你?还有一块蓝色的图谱?”赤焰见炎鹏的眼光闪动了一下,又接着说道:“我在上面(土房子那儿第一次抓住炎鹏的手时)时,发现你体内有一股寒气在四处流动,那应该是百里长风临死前以灌顶之法的方式把剩余的功力传给了你。”
炎鹏听着,脸色明显在变化,赤焰看在眼里,继续说道:“百里长风传功给你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他当时身负重伤后你刚好在场,他当时一只手臂被断,双腿被剑气致残,无法走动,也是必死无疑,但不知你为何出现在哪,看来他这是临死托遗,所以才把功力传输给你后散功而死。老夫想问你,你身上是不是会经常出现四肢寒冷的症状,难以忍受是不是,再这样下去,你必死无疑。老老实实回答老夫的话,老夫赤焰向来说话算数,必救你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