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夜一拍储物袋,取出一把铜镜,递向白求,道:“你自己看。”关夜甚至都不敢直面白求!
白求有点疑惑地随手接过铜镜,对着镜子一照,傻眼了,他的容貌竟然变了,变得跟前世一样,不再是这一世的样子。不过他很快就释然了,他虽然是魂穿,但是经过几次伐毛洗髓之后,肉身内照神魂,他的外表是随着神魂转化的。
“光明球果真了得,几次伐毛洗髓便让我回归本真。”白求在心中嘀咕道。
关夜想看白求,又不敢看,她怕她看上了就摘不下眼来了。
“这家伙长得这么妖孽,真是诱惑哦。”关夜小心脏“噗通”“噗通”乱跳。
白求望着从楼梯处涌上的美女,挠了挠头,有点头疼,不过灵机一动,问道:“敢问各位美女,谁知道钱百万的家在哪里?”
“狂沙城中心最大的府邸。”众美女争抢着回答,唯恐落在别人后面。众美女说完,都是娇羞地低下头,不时地偷偷瞥白求一眼。
狂沙城只有一名二星道基修士,那便是北狂的父亲钱百万,钱家在狂沙城最中心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白求抓着关夜的胳膊纵身一跃出了妓院,消失于夜色中,只留一片美女哭天抢地,暗叹这个美男不解风情,都送上门了,竟然溜走—
白求的速度太慢,关夜犹豫再三,又把白求抱了起来。
夜色下,关夜抱着白求飞行,白求要哭了,他行动太慢了,确实不适合赶路。关夜抱着他飞行,对关夜来说是一个巨大的考验,都说坐怀不乱,关夜却做不到,白求身上有一股浓烈的阳刚味道,冲着关夜浮想联翩—
还没有到达钱府,二人看到一座巨大的擂台,每个城池基本上都有这种露天的大擂台,可以举行比斗盛事。修真界,从来不缺乏比斗,所以几乎每一个城池都有大擂台。
“可以了,在这里等他。”白求说道。
“行。”关夜落在地上,收起翅膀。
白求环视了一圈,瞧见了一座最壮观的府邸,想来应该是钱家了。
白求冲着钱家,声如惊雷,大声喊道:“狂沙城钱百万,可敢与我决一死战?”冬日里,白求的声音回响不断,几乎震惊了整个狂沙城。
关夜站在他的一边,怔怔地望着他,关夜感觉这才是男人本色,自信,强大--
白求望着前方空荡荡的大擂台,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击败钱百万,与沧澜学院的院长切磋一二,随后南下凤凰城,最终参加紫绫的成人礼,击杀或者击败龙傲天,走出五城,去外面见识更精彩的世界—
虽然是深夜,白求的约战惊醒无数修士,这些修士虽然不知道是谁在挑战钱百万,但是敢于挑战钱百万的人绝非一般人,听其声音也能大概判断出此人实力很强!两者大战,必须观摩一番,说不定会有所领悟,进而突破自身的瓶颈--
擂台附近的修士几乎眨眼间便来到擂台处,他们站在擂台下,望着擂台上的鸟人和戴着银质面具的白求。
白求戴着面具,以防引起骚乱,要知道来观战的修士也有不少女修。他盘坐在地上,梳理他的各种功法和法宝,等待着钱百万,关夜则是静静地站在他身边。
问询而来的人越来越多,观摩一下高手交战受益匪浅,这样的机会谁愿意错过?狂沙城的修士虽然境界不高,但都有着一颗上进之心。若是可能,谁也不愿意老死,谁不想享受那长生不死的乐趣?要想长生,唯有不断地变强,不停地晋升!
白求很淡定,丝毫没有被围观的人影响。
对于众人的围观,他早已经习以为常。想当年他一直处于炼气境第一重,不知道被多少人指指点点。想当年白求凤凰城关家退婚,谁见了不是在心中鄙视他?九年的时候,早已经将白求磨练得坚忍不拔,轻易不为外物所动。
这九年对他来说是最大的财富!
尽管饱含折磨和痛苦,白求挺了过来!
沧澜城,一位常年摆摊的算相术士,针对白求的事迹还写了四句偈:“男儿直面东风恶,流言蜚语人情薄。福祸相依说不尽,从来天机最难测。”
据说算相术士当日写完偈子后,化作一道云烟,升天而去。
术士之事,许多人觉得是儿戏,以为不过是茶后饭余的笑柄谈资罢了--
擂台上,白求忽然睁开了眼睛,望向前方,一股排山倒海的威压从前方袭来,一座高十米、长二十米的黄金战车出现在大擂台的上空。
黄金战车的车体由真金打造,金灿灿的极为耀眼。战车上有一张阔床,床上坐着一名二星道基修士,正是北狂的父亲、钱家的家主钱百万。
钱百万满面络腮胡子,头发飞扬,双目开阖之间爆射出夺人的光芒。鹰钩鼻,薄嘴唇,给人一种阴沉狠毒的感觉。浑身上下一套黑衣劲装,衬托出他英武不凡的身姿。
战车前后各有四位二流家族的家主护驾。
另外,战车由十六名二流家族的家主拉着,十六名家主不但不感到耻辱,反倒一副受宠若惊的神态。在十六名家主看来,为二星道基修士拉车乃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白求盘腿坐在大擂台的正中间,望着这一切,神色不动,暗道:“怪不得这十六名家主连虚基都筑不成,这样的奴性只配做猪狗。”
白求非常鄙视这十六位二流家族的家主,奴性太重,虽然是人,已经沦为猪狗。修真,修的是真我,本真,修成了别人的奴隶,谈何成仙?简直贻笑大方!
修仙的路上,几乎所有人都陨落在半道上,最终霞举飞升的有几人?有史以来,寥寥无几。大部分的修士只求寿元延长,生活舒适罢了。
白求感慨万千,只不过一个小小的五城,便出现了龙傲天这等绝世人物,自己以后的路还有很长,路上必定充满了数不清的危险,或许哪一天自己也会死去,但是既然来到了异世,唯有不停地向前,才不枉来一遭。
白求收敛心神,向钱百万望去。
接下来自己将与此人交战!在沧澜城的历史上,从来没有炼气境修士击败过道基境修士的先例,即便是紫绫,也只是传言不在沧澜学院的院长之下,到底谁强谁弱,二人也没有斗过!
白求想做这第一人,击败乃至击杀钱百万!
钱百万修炼两百年筑成道基,在狂沙城可谓是呼风唤雨之人,积威极重。黄金战车一出现,很多依附钱家的家族之主纷纷涌上前来拜见。在他们眼中,钱百万就是不可战胜的象征,浓浓的道基威压几乎让他们窒息。
“钱前辈好久不见,风采更胜往昔。”
“钱前辈一定好好地教训一下这个小子,这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然妄想挑战前辈。”
“钱前辈出手,这小子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钱百万坐在巨大的黄金战车上,如鹤立鸡群,十分耀眼。此人身健体壮,威猛如山岳,那姿态、那气势,就像一名领袖在带领着大军作战。他昂着头挺着胸,直直地盯着前方的白求。
白求盘腿坐在大擂台上,悠闲以待。
二人对视。
“土豪!”白求望着钱百万,唇角勾起一抹不屑,整这么一辆黄金战车纯碎是为了拉风,丝毫没有实战用处。
在白求的鄙视中,钱百万和他的黄金战车靠近了,黄金战车在距离白求大约百丈的地方停了下来。
钱百万扫了白求一眼便认出白求的身份,正是杀他儿子的凶手。
实际上北狂虽然被白求和黄金狮子打得张惶逃窜,最后却死于西紫绫之手,不过钱百万依然将白求恨上了。
钱百万盯着白求,心中的愤怒越来越盛,北狂乃是钱家不世出的奇才,因为白求的原因,被西紫绫截杀,钱百万对白求的恨意比天高、比海深。
白求依然一副超然物外的神态,丝毫没有将钱百万放在眼里。白求并不是自大,而是自信,他有绝对的信心击败钱百万!
“贫道修道二百年筑成道基,筑基以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钱百万开始放话。
“废话少说!钱百万,你先出手吧。我若先出手,你将没有还手的机会。”白求忽然一跃而起,笔直地立在大地上,右手手指指向钱百万,生生把钱百万的话语打断。
嚣张!嚣张到天上去了。
白求如一支标枪立在那里,如一支出鞘的利剑,要将青天捅一个窟窿!
钱百万修成道基以来,纵横狂沙城几十年,除了龙傲天紫绫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之外,还没有忌惮过谁。他第一次遇到如此嚣张的人物,当场气得火冒三千丈。他瞪着一双牛眼,眼中都快要喷出火来:“哈哈哈。好,好,既然你想送死,老夫就成全你。卑微的东西,不要以为得了一点奇遇就可以与我争锋,我成名时,你祖父还在吃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