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叔公,大爷,您,您们别为难小的啊,小的也是帮主之办事。”陶管事当即陪着笑脸道,之前的嚣张不复存在。
他心中疑虑重重,什么时候阮海和阮建堂变得如此厉害了?
他带来的人虽然是家丁不是护卫,和身上的功夫却是实打实的,可就在刚才,在他眼前,这些身上有功夫的家丁却被阮海和阮建堂秒了,毫无反抗之力啊。
家丁们在地上滚成一片,哀嚎之声不绝于耳。
阮海和阮建堂去帮小姑娘们解开绳子,同时查看那些被打少年身上的伤势。
寒冬腊月,一个个小孩子衣不蔽体,身上随处可见已经腐烂的冻疮。
这样的情景,看得几个大男人眼泪长流。
“嘭……”阮海一拳头打在陶管事的脸上,一蓬血花溅了出来,陶管事立刻捧着脸蹲在地上哀嚎。
这时,几名少年以及其他躲在角落里的胆大的男孩子,纷纷壮着胆之上来,围着陶管事等人一顿乱踹。
孩子们边踹边哭,将积压在心底的恐惧和怨恨,通通地发泄了出来。
“孩子们,我是上一届阮家家族阮虎,这位是七叔公,我们已经脱离了阮家,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跟我们一起脱离阮家,跟我们一起生活。”阮虎双眸饱含热泪,哽咽着道。
他的声音一落,所有的孩子,包括爆踹陶管事和家丁的少年们都定定地看着阮虎,眼中充满了渴望和不可置信。
脱离阮家,脱离阮家……
他们当然愿意,只是,只是这一切是真的吗?
“伯伯,请问,您说的是真的吗?”
“伯伯,您不会卖了我们吧?”
“伯伯,只要不把我们卖到窑子里去,让我们干什么都行!”
“我跟伯伯走!我什么活儿都能干!“
“我也跟伯伯走,我吃得少!”
孩子们小心翼翼地问着,弱弱的声音里充满了求和一丝丝卑微的坚定。
阮虎等人闻言更是辛酸无比,眼泪像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不会,伯伯不会卖了你们,伯伯带你们去冥山村,等你们养好了身体,就跟着村里的人学本事,再不会饿着,冷着你们!”
“真的吗伯伯,太好了!”孩子们欢呼起来,阮虎等人既然将来祸害他们的人打了,那一定就是好人,是来帮助他们的好人,不会骗他们的。
“嗯,你们谁只知道厨房在哪儿,去把粮食找出来,熬点热热腾腾的粥,喝了之后我们再走。”天寒地冻的,这些孩子又衣不蔽体,若不让他们吃饱了,阮虎担心在路上会有危险。
“伯伯,我弟弟生病了,伯伯能不撇下他们吗?”一个小女孩儿装着胆子走上前来,拉着阮虎的衣袖,往一个破烂的房间走去。
只见那房间中,横七八竖地躺着几个奄奄一息,面色通红的小孩子。
他赶忙走上前去一摸,这些孩子的额头烫得吓人。
房间中散发着阵阵恶臭的味道,可阮虎一点都不以为意,这些孩子发着高烧,命悬一线的样子让他揪心。
好一个阮家,好一个阮豹!
他将家主之位交出去的时候,幼慈院那里是这样的?那时候的幼慈院窗明几净,有专门的人来照顾这些孤儿。
要知道这些孤儿的父母可是为了阮家的利益才牺牲的,阮家于情于理都应该好好照顾这些遗孤。
可现在看来,这幼慈院竟然成为地狱一般的存在!让他如何能不心疼?
本想着尽快带这些孩子离开,现在看来是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