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非君从自己的院落出来,强行先走到溶泽屋院,溶泽迎出来,虽然感觉哪里不对劲,但溶泽不是多想的人,只恭敬的听候非君发话,非君见溶泽修炼很是发狠,交代了一些修炼事宜又提供了所需丹药,最后嘱咐这段时日需闭关潜心修炼,然后悄无声息结出一个巨大结界笼罩住溶泽的院落,这才转身离去,他又悄悄会了晟瑾文一面。
做完这一切,撑住最后的力气走到晟凌的院落,腿一软再也使不出一丝力气,整个人直挺挺倒在了晟凌的屋前,晟凌听到声响奔出来一看吓得只差惊叫起来。
“别喊,扶师父进去。”非君及时制止,沉住气息冷静道。晟凌赶紧将张开的嘴紧紧闭住,生怕发出了声音,然后忙不迭的扶起非君往屋内走去。非君撑着坐好,惨白的模样此刻犹如易碎的瓷器,仿佛一个不经意就会碎得万劫不复,晟凌几乎是要哭了,非君慈爱的揉了揉晟凌的脑袋安慰道“晟凌别害怕,这几日别出屋子,也不必和你花姐姐提起此事。”
晟凌拼命的点头,非君缓缓一笑,使出最后力气凝出一道虚无的结界笼罩晟凌的屋子后就失去知觉陷入了沉眠,只有额前不断渗出的冷汗昭示着他仍在承受非人的痛苦。
“师父……”晟凌不敢大声哭出来,只得伏在非君身上无声的痛哭。非君是有感觉的,沉睡只是他的身躯,而他的神思以及整个仙魂此刻都在聚精会神的抵抗着黑气的侵蚀。
此次,季沐晨真是下了大手笔处心积虑的布了这么一局,他不救花花,花花非死即残,甚至可能诱发她体内深埋的妖邪之气,妖邪若占主导,花花就会沦丧为没有自知的行尸走肉,只听命于植入她体内妖邪之气的人,他救花花,他必遭反噬,若非他修为深到足够他随意挥霍,他的仙身恐怕也已受挫。想来,这番思量果然够狠够毒,不管是除去他这个障碍,还是释放妖邪之气,亦或是现在,即便只是可以光明正大出现在花花面前,事情都会变得简单到不言而喻。
妖邪之气,季沐晨,他只晚了一步,那个清冷绝尘的傻姑娘已随季沐晨踏出白府,她定不知她在与季沐晨游玩之时,季沐晨究竟寻了多少机会要对她下手。
只恨当初自己修为因上一次制止四灵滅神器毁灭六界时损耗彻底,导致多年来恢复尚有桎梏,无法现身与季沐晨背后的整个季府,也就是仙绝圣殿的其中一个隐在尘世间的据点正面为敌,一旦现身,自己的弱点就会暴露无遗,所以只得暗中施压震慑并运灵力化为兽焰时刻破坏,但季沐晨狡黠多变,万般阻挠还是让他得了手,如果不是他灵力注入花花体内相护,如果不是花花的魂体为他用四灵滅神器的灵气所凝,而他又是神器的守护神,两个人间气息灵脉相辅相成,否则花花怎会只是一场灵魂出窍的奄奄一息,大概早已被妖邪之气吞噬沦丧成为只听命季沐晨的傀儡。
如果他能再早一些,在季沐晨将妖邪之气植入花花体内之前有能力阻止,是否这一切都将不一样?也许他就不必再如此神经紧绷小心翼翼,患得患失,也不必看着她投入另一个人的怀抱,步步倾心交托一生中最美的相识相恋。可惜,妖邪之气已植入,改变不了的开始,注定了他必须碎更多的心,费更多的思量。
花花,那个笨蛋,真的很笨很蠢啊……
歃血封魂着实伤身,季沐晨一昏便是数日,白倾语没有力气挪动他回自己的院落,便一直留在非君的住居照顾。几天了,多少次眺望门外,非君都没有回来,白倾语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对他竟然如此牵念,脑中总挥散不去他离去前那淡到没有情绪的笑,只要微微动念她的心被扯得生疼,他对她是否失望到无言以对,所以连见都不想见了。
这段时日内,王府也在极力彻查究竟是谁如此明目张胆敢在府内放冷箭,一向严谨自律的府邸也不知从哪开始盛传的,总之一时谣言纷纷矛头无不直指玉冬烟,说玉冬烟看不过晟凌,想除去晟凌身边的人,又说玉冬烟因府门前被白倾语揍得形象尽失,所以一直怀恨在心伺机报仇,这简直把玉冬烟气疯了。
“让本王妃查到是谁在背地里乱嚼舌根,看本王妃不撕烂他的嘴。”玉冬烟狠狠的砸碎桌上放的翡翠杯,吓得一屋子侍女大气都不敢出齐齐下跪,玉冬烟还不解气,站起来对其中一些侍女就是撕打,“你们这群没用的饭桶,还不滚出去给本王妃查!”
侍女们心里皆明白玉冬烟的怒火有一部分是因为王爷多日未踏足翠玉阁所致,只是都不敢说破,听到玉冬烟叫她们滚,就犹如得了特赦赶紧连滚带爬唯唯诺诺退了出去。玉冬烟一个人坐在屋里生闷气,忽见她阴冷冷的笑,然后竟是坐到梳妆镜前细心妆扮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