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陶青阳这一指竟如影随形一般,仍向邓舵主裹去。邓舵主瞧得心中大骇,暗自想到,桃花坞的武功果然非同凡响,这指法瞧得美丽之极,看似又极其平淡,在那陶公子使出之际,竟能紧紧跟随自己。饶是他武功高强,身形变了几变,兀自无法甩脱那指法所袭。
邓舵主闪了数下未曾避开,手中长棍陡然一转,竟向那片桃花指中击去。原来他想到一味闪避终非善法,索性冒险向陶青阳击去。果然陶青阳瞧得邓舵主棍法递出之时,激起阵阵疾风,甚是威猛,他不敢如邓舵主那般冒险,自是闪身避了过去,那桃花指却是无法继续攻向邓舵主。
韦思易瞧得邓陶二人斗至一处,他二人一个身法巧妙,指法灵敏。一个却又沉稳势重,棍法刚猛。他二人互相拆得数招,韦思易便以瞧出,这二人武功相差无几,对对方均是各有所忌。陶青阳忌惮对方力量刚猛,招式霸道。邓舵主却是忌惮对方指法巧妙,或突然施放毒物。
又斗得片刻,韦思易忽觉身前一股清香袭来,这香气自己颇为熟悉,绝非宋蓝身上所有,却又不知在何处曾闻得。韦思易凝神向四处瞧去,却无丝毫异样,但有人已悄然欺至山来,自己若非闻得清香之气,绝难发现。由此可见,来人武功之强,或在自己之上,只不知此人是敌是友,若来人是敌,宋蓝绝难应付。
韦思易又瞧向宋蓝,瞧得她正兴高采烈的看着陶邓二人相斗,显是未曾发出有人上得山来。他心中担心宋蓝,怕来人对宋蓝不利,更是不敢出声,只得暗自留意来人行踪,一时竟无甚心思再去观看陶、邓二人相斗。他虽未看向场中,但宋蓝兀自看的津津有味,众人只瞧得这美貌女子时而蹙眉,显得数分绮丽之色,时而欢笑,却又更显数分可爱之色。
倘若陶青阳瞧得宋蓝这般神态度,即便即刻死去亦是无怨。但他正与邓舵主激斗之际,又岂能分出心神瞧向宋蓝?他斗得片刻,只觉得邓舵主招招势大力沉,棍棍如千钧之力一般击向自己,若自己稍有不慎,便有粉身碎骨之虞。他越斗越是心急,蓦然瞟了宋蓝一眼,瞧得宋蓝兀自笑的眉花眼笑,此时他正落于下风,自是知晓宋蓝因何而笑。
他心念一动,手臂一挥,一团白色物事如电光一般射向邓舵主。邓舵主与他相斗颇久,对他招式以是渐渐熟悉,数十招拆斗下来,瞧得陶青阳出手并不迅捷,此时陡然瞧得一团物事快如闪电一般射向自己,即便他全神贯注之下亦是难以提防,更何况仓促间他又岂能避过。
眼见那团物事便以射在邓舵主身上,陶青阳正暗生得意之色。忽然瞧得那团物事竟转了方向,向一侧斜斜飞去落入地上。陶青阳凝目瞧去,瞧得一枚银丝针正钉着自己的那只蚕虫,自己那只蚕虫动弹不得,显是早以死去。陶青阳不由大惊,对方何时来得这等高手,竟将自己的蚕虫不动声色的射向一边。
却闻得宋蓝言道:“桃花坞果然阴险歹毒,比武不胜便使出这般歹毒之物,只是以你这般武功,便欲横行中原,实是不知天高地厚www.shukeba.com。”她这般言语,自是对陶青阳武功颇不以为意,陶青阳又岂能听不出来?他向宋蓝瞧去,瞧得宋蓝满脸嘲讽之色,显是自己所作所为,在她心中实是不值一提。
陶青阳道:“今日比斗,这叫化子既以使出兵器,我使出暗器与之相斗又何来阴险歹毒之说?”宋蓝闻言一怔,忆及自己初识韦思易那日,自己便以暗器胜出,其时之状与今日之事又有何异。但那只蚕虫瞧来并非一般暗器可比,自己虽善于使用暗器,但暗器之上却从未曾喂毒。那蚕虫虽不知有何异处,但出自桃花坞之手,若说无毒,此间之人又有何人能信?
陶青阳瞧得宋蓝并不言语,一张小脸却又充满不服之色,似是无法辩解,更显可爱之态。陶青阳心中一荡,向宋蓝言道:“小妹妹,今日之事全由你来做主可好?”宋蓝瞧得陶青阳一副老不正经的模样,脸上更显轻佻之色,心中虽是忿怒,却向陶青阳言道:“真由我来作主么?我瞧你那只蚕虫模样甚为可爱,想来你身上还有数只,不如取出让我瞧上一瞧,究竟是如何饲养的这般肥大?”
陶青阳道:“这个好说,若小妹妹你随我到得岭南,我家中更是养有多种可爱的小动物,全都送给小妹妹如何?”宋蓝闻得陶青阳小妹妹的称呼,心中阵阵发麻,只觉再和此人多呆片刻,只怕能将晚饭悉数呕出。她急欲打发陶青阳,向陶青阳言道:“小动物我倒不稀罕,倒是你那蚕虫放出之际,与我练功颇有帮助。倘若你不取出,我亦有多种方法令你自行放出。”
陶青阳闻言一凛,瞧得宋蓝模样不似说笑,难道适才放出银针之人便是眼前这小姑娘么?但眼瞧得宋蓝一副娇滴滴的模样,实是难以相信。他面露怀疑之色,却又闻得宋蓝言道:“怎么,你不相信么?难道你真认为你桃花坞武功天下无敌,便欲在中原为所欲为了么?”言毕更是挥手射出数枚银丝针。
陶青阳正瞧得宋蓝一娉一笑,蓦然瞧得眼前银光一闪,他仓促间又岂能闪避,那数枚银针悉数射入陶青阳身躯,他只觉全身阵阵刺痛传来,瞧向宋蓝神情更是大大转变。此时又岂会再怀疑那银针并非宋蓝所发?他正惊惧之际,又闻得宋蓝冷冷的言道:“你难道还不放出你那些蚕虫么?”
陶青阳正颤惊之际,忽闻得一道声音传来:“素闻丐帮中人行事光明磊落,绝不凌强侍弱,岂料闻名不如见面,丐帮竟这般对待远方来客。”这人声音一出,山上众人均是一惊,向那声间出处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