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悲催容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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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那崔平识破了容妈妈的计谋,略施小手段,就为自己挽回了不利的局势!但崔平心中跟镜子一般亮堂,知道容妈妈为什么会使这样的计谋,全在于不甘心被崔平他们坐大了,不甘心醉乡阁和天宝赌坊就这样落入到崔平等人的手中。
不过,现在也由不得容妈妈甘不甘心了!她的拳头没有崔平的大,手段没有崔平的多,自然只能落在崔平的手里。
都是套路!
崔平知道,如果不真正地镇住容妈妈,这个容妈妈肯定会继续兴风作浪、没完没了!怎么才能够真正镇住容妈妈呢?简单,就两字——武力!
正好,天宝赌坊里有一个掌局的不知道天高地厚,就是不服崔平,就是不与崔平合作,崔平一气之下,废了那人的一根手指头。
现在,这根被他残忍废了的手指头,正好被他拿来做文章了!
容妈妈使出悲情攻势,使得她的金花银花以及一些元老,都答应与她一起对付崔平等人!就几个烟花女子,以及混迹赌坊的老手,要与那人多势众,又身怀绝技的崔平相抗衡,特么的无疑是以卵击石,容妈妈再笨得跟猪一样,那些烟花女子和赌坊老手再忠心耿耿,也不至于傻到要拿自己的生命,与那崔平一伙抗衡!
其实容妈妈并不笨,不然也不能以一己之力,打下醉乡阁和天宝赌坊如此的江山!她开动了她的脑筋,想了整整一个晚上,终于让她想出了一条安邦定国的妙计。这条妙计,当今称之为“罢工”,国外又称之为“软抗衡”!
当然了,虽然是罢工,也不能拉着横幅、举着牌子、喊着口号,气势汹汹地站在崔平面前,控诉崔平等人的恶行。不然,崔平那砂锅一般大的拳头,凭她们几个,肯定是消受不起的。虽然是罢工,但也不能对外宣称是罢工,得像鬼子进村一般——悄悄的干活,打枪的通通不要!如何做到这一点呢?那当然就是请假!咱们这些人,全部找理由请假,就是一种无声的罢工!这醉乡阁的招牌金花银花全部不出来待客,那醉乡阁还叫醉乡阁吗?天宝赌坊的老手全部请假,看谁还去摇那骰子去!
这样一来,醉乡阁和天宝赌坊就陷入了停摆,就没有办法照常营业了!如果崔平还想让醉乡阁和天宝赌坊照常营业,也还不得好生去求她容妈妈。把她容妈妈求高兴了,她容妈妈说不定可以开恩,让金花银花和那赌坊的老手重新回到工作岗位,保证醉乡阁和天宝赌坊的照常营业。如果没有把她容妈妈求高兴了,她容妈妈可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就继续罢工抗争下去,看是谁笑到最后!
这可真是千古周郎妙计安天下啊!不仅成功避开了崔平那伙人的锋芒,真正做到了没有硝烟的战争,也把主动权牢牢地抓在自己的手里,做到反败为胜,真是妙不可言!妙哉、妙哉!只有更妙,没有最妙啊!
都是套路。
容妈妈计谋已定,和金花银花以及那些赌坊老手商议,就开始分头行动。容妈妈也稳坐钓鱼台,静候那捷报传来,静候那胜利的欢呼!
可是,容妈妈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出被她当成宝贝的金花和银花,实际上也就是一群失足的女流之辈,在老江湖崔平面前,什么厉害的手段都不消使用,就让她们一个个惊慌失措、肝胆俱裂,进而供出了容妈妈,也让容妈妈辛辛苦苦、费尽心机想出来的安邦定国的周郎妙计,一下子就破产了!
可惜这容妈妈,此时还被蒙在鼓里,还美滋滋、乐呵呵地等着捷报来传。
等是等到了,但等到的却是怒气冲冲的崔平。
“嘭”的一声。
容妈妈房间的大门被野蛮地踢开了。
门口出现了一个面色冷峻的七尺大汉——崔平。
一见是崔平,而不是来传捷报的手下,容妈妈心中暗呼一声不妙,并且意识到自己安邦定国的周郎妙计失算了,现在说不定有危险了!
不过,她也是场面上混的人,此时肯定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内心。
她故作镇定,恶狠狠地看着崔平,叫骂道:“谁这么不识好歹,连我容妈妈的门也跟踢,活得不耐烦了是吧?”
这就叫住吓唬人——功夫不够,气场来凑;气场不够,嗓门来凑!
崔平冷冷地笑了起来,笑得那容妈妈浑身发抖,后背都惊出一层充满脂肪的汗水了。
但容妈妈还是装作镇定,很是不满地对崔平说道:“原来是崔堂主啊!不过,崔堂主也是一个体面人,怎么就这么不懂得礼数呢?”
言外之意,就是崔平的礼仪课,是体育老师教的!
语文没有学好,赖在了体育老师的头上;数学没有读好,也赖在了体育老师的头上;现在连礼仪课,也赖在了体育老师的头上,这叫体育老师情何以堪啊!
以后谁还轻易敢当体育老师呢?
废话少说!
崔平见容妈妈都这个时候了,还特么的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心里就不爽了。
他也没有说什么,径直走到容妈妈的面前,先是将自己手里的宝剑往那桌子上用力一惯。
“啪”。
这一声,犹如惊雷一般,吓得容妈妈花容失色,尿都差点禁不住了。
只见那崔平一只脚踩在凳子上,身体微微倾向容妈妈,皮笑肉不笑,说道:“容妈妈,今日可好呀!”
容妈妈深感诧异,不知道崔平平白无故问这个干嘛!但她知道,这应该就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前奏吧!
“好,挺好……”
“夜里睡得可好?后厨的饭菜是否可口?”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崔平有多么关心容妈妈呢!
但容妈妈知道,崔平肯定不是在关心她。她也懒得再这么装下去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打开天窗说亮话,何必在这弯弯绕绕的,折腾人不是吗?
“崔堂主,有什么事情就请明言吧!”
她也皮笑肉不笑的。
“哈哈……”
崔平大声笑了起来,笑得容妈妈头皮发麻!
“崔某人敢问容妈妈,这四朵金花和四朵银花,是怎么回事呢?”
终于见真章了!
但容妈妈也清楚,危险离她不远了!
“什么怎么回事?”
她还想装一装糊涂。
“容妈妈,这可就是你的不好咯!既然容妈妈让崔某人有事情明言,崔某人也希望容妈妈爽快一些,有什么事情也明言,不要再背后做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常言道,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容妈妈心头又是一惊!
既然崔平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她容妈妈也不好再装下去了!不过,不管崔平等人再怎么坐大,这醉乡阁和天宝赌坊的主人,始终还是容妈妈,她何必要怕崔平等人呢!
“我说姓崔的,我尊敬你,才叫你一声崔堂主!可你也不能蹬鼻子上脸啊!你也不看看我容妈妈是什么人,就你一个小小的什么狗屁堂主,给老娘提鞋,老娘都还嫌你手脏呢!”
这话很有气势!
但这种所谓的气势,在崔平面前根本只是空气!
“好!容妈妈快人快语,在下佩服!”
崔平没有跟她计较。
“既然容妈妈把崔某人请到醉乡阁,崔某人自然希望我们之间能够精诚协作,共同把醉乡阁和天宝赌坊做大、做好,到时候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大杆称分金银,好不快活!可是……容妈妈,不知道是不是崔某人哪里得罪了容妈妈,容妈妈却要教唆手下,做一些损害醉乡阁和天宝赌坊的事情呢?”
话终于挑明了!
容妈妈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刚想开口辩解几句,但崔平没有给她机会。
只见崔平从怀里摸出一个带有血迹的绢包,扔在那容妈妈的面前。
“容妈妈,请过目!”
虽然这绢包上带有血迹,但容妈妈猜不出里面是何物,也只好伸出手,带着一种复杂的心情,打开了绢包——一根断指!
“啊!”
容妈妈惊恐的叫声,响彻云霄!
“哈哈……”
崔平却笑得很欢畅。
“容妈妈,知道这根断指的来历吗?”
容妈妈早已惊吓得肝胆俱裂,如何还有心情管这吓人的东西是哪里来的!
崔平就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她,并很是客气地告诫她!
“容妈妈,不是崔某人不尊重你!我们现在都在同一条船上了,可谓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这艘船不沉还好,大家一起吃香的、喝辣的;这艘船要是沉了……哼,蹦不了你,也逃不了我!最后,崔某人还是希望容妈妈以大局为重,不要整天想着做那些有损大家利益的事情!如若不然……就别怪崔某人心狠手辣!”
崔平放下狠话,给了容妈妈一个警告的眼神,就收回宝剑,转身离开了。
容妈妈傻傻地坐了很久、很久、很久……很久才回过神来!
桌子上还放着那一根让她触目惊心的断指,崔平的狠话还在耳边响起,她那一颗年久失修的心脏,一下子受不了这么些个的刺激,差点儿就要闹罢工了!
一招失算,又一招失算,现在她都把自己逼到绝路上了!她现在终于算是领悟了,在星罗镇可以呼风唤雨的她,在崔平的面前连个渣渣都不是!
悲哀啊!
现在,她和崔平的关系算是闹开了,这以后她肯定不能在醉乡阁里愉快地玩下去了!别说是玩了,若是她做一些过头一点的事情,指不定那个凶神恶煞的崔平能把她生吞活剥了!
遇上这么一个“催命鬼”,她容妈妈真是命苦啊!
命苦不要怪政府——谁叫她容妈妈坏事做尽呢?
多行不义必自毙啊!
现在,又当如何呢?
经过今天这一件事情,醉乡阁和天宝赌坊肯定更加牢牢地把握在崔平的手里了,她容妈妈算是彻底地成为一个没有多大关系的闲人了!
这些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她和崔平算是彻底闹开了那进货崔平要怎么排挤她,要怎么对付她呢?
那触目惊心的断指……
“天呐!”
容妈妈悲呼一声,不仅是万念俱灰,心里还在万分担忧崔平会不会对她下手啊!
有钱人都是怕死的,这是千古名言!
容妈妈当然也怕死!
想当初,她视别人的生命如同草芥,现在因果循环,轮到别人视她的生命如草芥了!
悲催啊!
真是悲催啊!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