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看着风如死人般的容颜,他的脸色顿时一沉,眼角瞬时泛起泪花,他怎么也想不到风会落到如此地步。
“风哥,你醒醒,你怎么会这样......!”
电见到风这样子,已是涕泪横流,嚎啕大哭。
本来非常坚强的寒书现在见到电这样子,禁不住泪如雨下,他知道云电跟风情同手足,突然见风这样子,自是真情流露,不能自制。
假宝玉听着电的大哭声,寒书的抽泣声,看着云强忍眼解泪水不让它滑下的情景,云电的言行举止让假宝玉感到有些感动。
苍白的脸容,毫无血色的唇,枯黄的头发,对电的大哭声毫无反应......
云走到假宝玉的身边问道:“假大夫,风哥怎么没一点反应,他到底怎么了。”
“一个内心已死的人,还会有反应吗?”
一股不祥的感觉在云的脑里出现,向着周身传递着,他的身体一阵冰冷,继而一个颤抖。
两行泪于终于滑了下来。
“寒书姐,是谁,到底是谁?”
寒书盯着云扭曲的脸容,从牙缝间蹦出一句:“魔君,杨叉。”
云转身就欲离开,寒书紧接着问道:“干嘛?”
“我这就去杀了这两个混蛋。”
“等等,你们留在这里,风还有希望。”
云一听寒书这句话,马上折了回来,他紧盯着寒书的双眼,问道:“真的还有希望吗?”
“有,只要你跟电陪着风,我就有办法。”
云转身看着还在不停涕泪纵横的电,对他说道:“别嚎了,你这样,风哥听着烦,一个大男人怎么跟一娘们样的。”
电稍稍放低了声调,抬头泪眼婆娑的看着云,伤心的说道:“我看着风哥这样,揪心那。”
其实,云何曾不揪心,只是他强忍着伤悲,男人就得有男人的样子,就如熊大跟熊二经常说的那句“熊就得有个熊样。”
云拍了拍电的肩膀对他说道:“我跟寒书姑娘出去些日子,你在这里好好看着风哥。”
正欲离开的寒书听到云这么一说,不解的问道:“我叫你们陪着风,你怎么又留电一人陪着他。”
云只想着跟着寒书至少能助她一臂之力,两个人的力量总比一个人的力量要强,他并不知道寒书去哪儿,又有什么办法能让风起死回生,让他重燃对生命之火。
“我要去找大椿,找遍天涯海角也要将它找到。”
“大椿、大椿......”
电突然间停止了哭声,脱口而出。
电飞速的从贴身口袋里掏出大椿,可能是他太激动了,手忙脚乱的将那颗硕大的蚌珠给弄丢到地上到处乱滚。
假宝玉接过电递过的大椿一看,他们从他放光的眼神里就知道,风哥有希望了。
有些时候,惊喜就是来得这么突然,在绝望时,总有一丝希望在等着你,可这惊喜也是来得太戏剧性了,以至云有些不相信自已的感觉。
将这大椿放在手里仔细的端详一番,假宝玉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假宝玉这神情刚好被机灵的云的眼睛给捕捉到。
看着假宝玉离开,云紧紧的跟了上去。
假宝玉拿着大椿径直走向花房,药房里的器具一应俱全,切药的,捣药的,煎药的......这假宝玉一入药房即刻将这大椿往切药器具间一塞,将它一分为二。
只见他频繁的手势间,不一回儿已将十几味中药配好放入瓦罐中,最后才将那一分为二的大椿取一段放入其中。
做好这一切后,假宝玉转身对云说道:“小兄弟,把你的手伸出来。”
“干嘛?”
“放血!”
云一听说要放血,脱口问道:“为什么要放我的血,为你兄弟的药做引子。”
一听假宝玉说要给风的熬制的药需要自已的鲜血做引子,云马上伸出双手,叉开十指,一动不动的呆立着。
假宝玉将手中听折扇朝着云轻轻一掷,这把震仙扇在空中划了两道非常优美的弧线,飞速在云的两只手间转动一番。
云只觉左右两根中指一阵刺痛,两股细细的血丝不偏不移的射入瓦罐中。
假宝玉将回到手中的折扇挥指弹开,对着瓦罐下炉子轻轻一扇,一团火苗窜起。
“假大夫,我初业乍到,还不知你的医术如何,但你的身手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雕虫小技,不足挂齿,不知小兄弟你年纪轻轻,竟然拥有不凡神功,让我五体投地。”
云见假宝玉夸起自已的武功,他便对假宝玉问道:“假大夫,这大椿真的能让风哥恢复如初吗?”
假宝玉从云的神情中早就知道他会问起风的伤势来,云跟电一见风的那神态,那动作,绝不是可以作的出来的,他淡然的对云说道:“不仅能恢复如初,说不定还会内力突进,功力更增一个境界。”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云顿时眉开颜笑,比中了五千万还要开心。
“如果是假的,我看你手中的那把剑也不会放过我吧。”
一听假宝玉这句话,云脑袋一转,这假大夫不仅身手不凡,还料事如神,竟能知道自已就是为了不放心才随在他身后。
“假大夫,明人不说暗话,刚才我的确是有此之心,只是我在大理被人暗算过,才不得不防。”
“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你应该知道,有些时候还是防不胜防,我只是不明白,我哪里让你起了疑心?”
其实,假宝玉料事如神,心细如花,他不明白,云凭什么对自已起了疑心。
“假大夫,你刚才那一丝落寞的神色,让我有些不放心。”
不会吧,这小子的眼光怎么如此歹毒,那只是自已在一瞬间自然流露,现在如果云不说,他自已也不曾察觉。
被云这么一说,假宝玉如玉琢般的脸上竟然泛起一抹飞红。
而这如桃花样的红晕却让云真真实实的看在眼里,看着一言不发的假宝玉,云心里已是明白,为什么假宝玉看到电拿出的大椿会闪过那一丝落寞的眼神。
云紧上几步,拍了拍假宝玉的肩膀,轻声的说道:“假大夫,我们都是男人,我现在明白你为什么会有那一丝眼神了,是不是喜欢上寒书姐了。”
“小兄弟,小小年纪,如何懂得这么多男女情事,也太早了些吧。”
“单名云,我年已十五,不算小了吧,看你也不过大我一点而以。”
假宝玉既然知道,这云已知他的心事,他也不做隐瞒,男欢女爱,人之常情,自已对寒书心生爱慕,那自不是见不得人的事,他只是对云如此洞悉情感之事,稍感意外。
“云兄弟,我已十八比你大足三岁,寒书容颜绝世,待风如此痴情,这种女人没有男人不会喜欢的吧。”
“假大夫,喜欢归喜欢,我无话可说,我也阻止不了你,可我实话告诉你,寒书姐已经喜欢风哥那么多年,你这样只是一厢情愿,徒增烦恼。”
“情由心生,不能自控,我也无法释怀。”
听假宝玉这样说来,他已是对寒书用情颇深,看着假宝玉如冠玉般的容颜,轮廓清晰的五官,修长而文雅的身形,云不由得有叹了一口气,这男人气质非凡,如果自已是女人,在风跟他之间,也是难以抉择。
“好,我喜欢归喜欢,我没意见,但是不能让他们不开心,如果你伤害了他们,我的飞云剑可不认人了。”
假宝玉笑了笑,看了看在火焰上冒着雾气的瓦罐,对云说道:“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
听着假宝玉这句颇含深意的话语,云心底想着,你最好做个真君子,我才不会那么傻,把什么都放在心底,云宁愿做个真小人,活得真实,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