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也学着他的样子叹息,“付总来到这里,又让多少人感到自卑呢?付总在招聘员工的时候,又成为多少怀揣着红本毕业证的我们奋斗的目标呢?”
付真言便大笑起来,是那种会当凌绝顶的大笑,他的气质,已跟从前完全不同了……
“清禾,你这样的才女会怀揣着毕业证来我们公司应聘?别逗我了!只要你愿意来,我的座位给你坐!”他是多想她来公司,跟她共分天下,可是,他知道她不会来……
“你也别逗了!我不是学这个专业的!别把你公司给败了!”她随着他往停车场走。
“难道我是吗?我可是什么专业都没学!”付真言给她打开车门,让她上车。
叶清禾不以为然,没错,他的确没上正规的大学,可他这五年没闲着,自学建筑类的考试已经过了本科了,他自己都不止一次地感叹,他这五年,把之前十二年没读的书全读完了……
“说真的,清禾,你这准法学硕士有没有想过给公司当法律顾问什么的?”付真言问。他提起公司的时候从来是直接说公司,不会说“我公司”。
车启动,叶清禾看着前方,道,“我研究生不是念法律了。”
“哦?”付真言诧异地看了她一眼,“那也没关系,你本科就已经够用了!而且不是还过了司法考试,有法律职业资格证书啊!真厉害,都可以当法官检察官了的!”
在付真言眼里,叶清禾就是女神,这几年不止一次YY过她威风凛凛当女法官和女检察官的样子,每每倾佩不已。
当然,能当法官和检察官的她又怎么会来公司当顾问?他也就随口说着玩儿罢了。
叶清禾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没有回答。
付真言开着车,去了她和萧伊庭的家,“我已经跟云阿姨报餐了,今晚要来祝贺你们考试结束,可以喝点儿吧?”付真言从后座提了酒,冲她示意。
她笑笑,喝酒?不是不可以,而是得有人喝,如今这家里,是酒精也点不起火的……
不过,付真言和萧伊庭的关系也很怪,每一次都剑拔弩张,水火不容,可是,每一次付真言却能安安稳稳坐下来吃完他的饭,碰到某些时候,还能和萧伊庭喝上两杯。
只是,萧伊庭今天却还没回来,在家坐着等候的,是姜渔晚和郭锦儿。
叶清禾进门后,两人拼命往她身后看,只等来付真言,没
见萧伊庭,脸上颇现失望之色。
“清禾,伊庭呢?”姜渔晚问。
叶清禾只能摇头,“萧伯母,我跟他没在一块考,不知道呢……”
这番说辞,倒并没有让姜渔晚不开心,她就是希望叶清禾不知道,如果叶清禾事事知道,那才叫糟糕。
“我打电话问问吧。”姜渔晚拿出手机来。
通完话之后似宽慰似的对郭锦儿说,“伊庭不回来吃饭了,和朋友一起庆祝考试结束呢!我们吃吧,别等了!”
说完,又对叶清禾温和地笑道,“清禾,准备吃饭吧,你们今天考完,我刻意过来陪你们的。”
“好,谢谢伯母。”叶清禾回房间去放包,洗手什么的。
无论姜渔晚是来陪他们俩,还是只是冲着萧伊庭来的,那都不重要,这种感觉还是很美好的,就像当年她初中毕业会考考完的那天一样,妈妈做了她最爱吃的菜刻意给她庆祝……
妈妈……
心中默念这个称呼,女儿终于长大了……
回到餐厅时,姜渔晚当然没有忽视和她一同归来的付真言,早已经和他攀谈了起来。
因为是萧伊庭的母亲,叶清禾的恩人,付真言也分外客气,有问必答。
好在姜渔晚到底惯于交际,并不会问什么出格的话,句句都在点儿上,更是问一声赞一声,特别得知他还和自己的大儿子熟识,并且有合作关系时,表现得更为欢喜了。
碍于长辈在此,付真言吃完饭便有礼貌地告辞了,其实于他而言,每次来吃饭不仅仅是看叶清禾的,专程来找萧伊庭抬杠也别有一番意思,这世上,能和他纯粹抬杠并且抬得这么无害又过瘾的,也只有他了,这和事业上的对手可是完全不同的,总能让他想到数年前的时代,那时,他还是个二五八万似的愣小子,青葱得泛着酸涩的气息,在如今紧张而不断前行的生活节奏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调剂和享受……
家里只剩了四个女人,萧伊庭迟迟不归来。
这种时刻,叶清禾总不能龟缩到自己房间里去,只好勉强陪着聊天。
从考研聊到穆川,再聊到付真言,姜渔晚思忖着点头,“清禾,如今长大了,多接触几个男孩子是不错的,多一些选择的余地,现如今二十二了吧,也该进入社交圈了,伯母知道你爱念书,不喜欢这些,可是,女孩儿啊,成日缩在家里,就算是块美玉,也没人发现呢!”
叶清禾只是笑笑,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好了!伯母知道你不喜欢听这些,可是你想啊,等你研究生毕业都二十五了,你自己不急,萧伯伯和萧伯母着急啊,不把你交给一个放心的人,萧伯伯怎么对得起你爸妈?”姜渔晚语重心长地说。
叶清禾终于点了头,“谢谢萧伯母这么关心清禾,清禾明白的。”
“明白就好!”得到她的认可,姜渔晚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又谈及她的专业,她的未来,并且表示了疑惑,“清禾,你研究生选的中文是为什么呢?说实话,我和萧伯伯原本都在给你做打算了,读到本科毕业就可以,然后去法院和检察院工作,你却又改了主意,真是让我和萧伯伯始料不及,不过,女生念中文倒是好的,女法官和女检察官太凌厉了。只是,我和萧伯伯又要重新给你规划了!念中文的话,留在大学任教是最好的,女孩子当老师好。”
叶清禾静静地听着,等她说完,才道,“萧伯母,还早着呢,还有三年时间。”
“也是,我这不是为你们俩忧心吗?”姜渔晚喝了一口茶,道。
而后,又谈起了郭锦儿毕业的问题,郭锦儿没有考研,姜渔晚已经在给她联系工作了,决定留在北京。
“干妈,您对我真好,真的,锦儿很感激干妈。”郭锦儿亲昵地对姜渔晚说。
姜渔晚温柔地对郭锦儿笑,“傻孩子,你都叫我干妈了,不就跟自己女儿一样吗?”说完又看着叶清禾,“清禾,你也是一样的。”
“是,清禾有伯母疼爱,是清禾的福气。”她亦笑着。
门锁一响,萧伊庭终于回来了。携一身清冷之气,混着些许酒味。
“伊庭!又喝酒了?”姜渔晚一闻酒味就蹙眉道,转头问叶清禾,“他常常喝吗?”
“这个……”她看了眼萧
伊庭,低声道,“萧伯母,我并不知道……我常常在图书馆,很少见他……”
这样的回答,却是最让姜渔晚省心的,她听了之后,略为生气地指责儿子,“你啊!该找个人好好管你了!你大哥马上要订婚了,你也准备吧!都二十四了!”
萧伊庭喝得微醺,过来搂着妈妈的肩膀呵呵一笑,“妈,您着急什么呀?担心你儿子没人要吗?别着急,争着嫁给你儿子的人数不胜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