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久了,倒让她产生了一种“我还是单身”的错觉。
成亲后,她的生活其实并没产生多少变化,最显著的变化大概就是宝琴和香儿两个丫头改口称她“太子妃”了,其次就是每日送来的滋补品更多了。
本来该是小两口的蜜月时期,结果两边是井水不犯河水,堪称是史上最尴尬的“蜜月”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梁国的皇宫管教比较疏松,或者说,比较人性化,皇后并没要求她晨昏定省地去请安,她也乐得自在。虽然苏思曼不怎么出门,可耳朵还是不聋的,呆了几日,便从碎嘴的宫女那里听得了些情况。
比如当今的皇上不怎么管事,朝政都把持在外戚和权臣手里,皇后在这宫里绝对是说一不二的主儿,连皇上都要看她脸色。太子的的确确是二十岁了,为什么却还像个小孩,好像是有什么病,到底是什么病,她还没听出来。
听说她这位相公梁少钧是半年前才被封为太子的,先太子,也就是大皇子,因被控在宫中行那巫蛊之术,又纵容手下贪敛了许多钱财,后来就被废了。排行第二的梁少钧在皇后、南书院几位重要成员以及左丞相的支持下登上了太子之位,皇帝也挺喜欢这个儿子,对他很是看重,常招他去书房议事。从宫女们嘴里可以知道,太子梁少钧是个积极向上的好孩子。
不过苏思曼对这些不怎么感兴趣。
如今每天好吃好喝地被伺候着,也不用再喝药了,总归蛊毒已经发作,再服用遏制毒发的药也是于事无补,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她实在是极不喜欢喝草药。
因为知道自己一时半会回不去现代,她干脆学起阿斗来,有些乐不思蜀了。每日看看花,观观鱼,倒也乐得自在。
只是这太平日子也没持续多久,因为嗜血蛊的蛊毒准时在七月十五这日发作了。这一次毒发时宫里似乎早有准备,李太医很快就到了寝宫里给她放血,倒没让她太痛苦,就是每天三次放血放得她浑身发虚,腕子里流出来的可不是水,那是三碗血啊!营养流失严重啊!苏思曼如今算是知道为什么平日里他们都拿她当猪养,总是给她进大补了,原来养得一身肥膘就是为了应对这特殊情况。亏得她是个胖子,不然,同一时间身上两处血崩,非挂了不可。
这期间她基本处于瘫痪状态,连如厕也需人扶着,不然下床都成问题,实在虚得慌!
苏思曼真心觉得自己的穿越人生就是只摆满杯具的茶几。
皇后劳动凤驾过来探视了一番,只叮嘱她好好休息,又吩咐李太医要好好医她。而她的新婚老公梁少钧一直没露面,果然太子很嫌弃她啊。
苦难地捱过一天又一天,每天对苏思曼都格外漫长,每过去一天,她就让碧玺记下,苦逼地等着下一天的到来。到第十四天上,惊喜地发现浑身恢复正常,血崩停止了!这发现叫苏思曼喜不自胜,苦刑减少了一天,怎能叫她不乐?!
与她反应完全相反,碧玺不仅没显出兴奋之色,眉间反而增添了一丝愁绪。不过喜悦中的苏思曼倒没注意到,在爬起床洗漱完、又喝了两大碗粥另加嚼了三只大鸡腿后,苏思曼精神抖擞地吩咐碧玺去弄几本医书过来,她要查查自己中的这个嗜血蛊到底是个神马东东,一高兴,她就忘记自己现在“文盲”兼“傻子”的身份了。
碧玺十分诧异地睨了她一眼,再一次强烈感觉到公主果然与从前大不同了,赶紧领命去借书。
等苏思曼拿到书翻开后,满腔的热情和蓬勃的求知欲一下子被浇灭了,因为,她一个字也不认识!只得合上书讪讪地递给碧玺:“你给我念。”
“念什么?”碧玺瞅瞅手里的书卷,又瞅瞅主子,满脸疑惑。
“关于那个什么蛊的记载,就那个。”苏思曼摸了摸下巴,咂咂嘴道。
“哦哦。”碧玺赶紧翻开目录仔细找,翻了一会,抬头禀告,“没有那方面的记载啊。”碧玺说完这话就注意到了公主失望的神色,忙补充,“公主啊,您是想知道嗜血蛊么?”
“是啊。”苏思曼扶着额,神色有些焦灼。
碧玺脸上一黯,支支吾吾地:“公主,这个……”
苏思曼点了点头,鼓励她说下去:“你要是知道什么,全都告诉我吧,可别瞒我。我母后怎么会中这个蛊毒,怎么又传给了我?”
“好好,公主,奴婢知道的,今日都告诉您。”碧玺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接着道,“您别急坏了身子。这个……说起来就话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