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洵也不再问,低头仔细包扎。
白君灼也沉默不语,从这个角度看,男人的侧脸很好看,认真的表情让她的心跳加速,仿佛时间静止。
漫长的包扎终于结束,白君灼在男人的轻笑声中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方才居然看着男人愣神,太尴尬了!
白君灼立马抽回手,正了脸色,冷冷对殷洵道,“就算你如今对我的确不错,可我仍然记得初次见面的时候你要杀了我的事情!”
殷洵不怪她的过河拆桥,慢条斯理地为自己倒了杯茶,才开口:“你想知道什么,咱们一件一件说。”
白君灼理了理思绪,捡重点开始问:“你究竟是什么身份?”
“姓殷名洵,是许昌一商户人家的嫡子,排行第九。”
“你骗我!”白君灼白了他一眼,“普通人家的少爷可以动不动就杀人?可以在洛阳买栋大宅?”
“我家的生意囊括丝绸瓷器煤盐军火,遍布各地。我家财万贯,有何不可?”
白君灼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以前的她久居深闺,没听过有这么厉害的商户人家。若真如他所说,生意做到这种地步,就是皇室也要敬他三分,难怪有时候跋扈了些。
那就相信他吧,白君灼点点头,又问道,“当时为何要杀我?”
“你可听说过晋南王世子外出打猎,中箭身亡一事?”殷洵没有直接回答他,却问了这么句话。
白君灼摇头,“没有。”
“晋南王世子身亡之时,有人在他身边发现了刺客,还出刀砍伤刺客的腰。”
白君灼瞪大了眼睛,“你恰好是腰间受伤,而我又诊断出你何时受的伤,正好与晋南王世子被刺的时间吻合,你怕我说出去!所以要灭我口!”
殷洵淡淡笑了笑,“白姑娘果然聪明。”
白君灼皱了皱眉头,“你杀了晋南王世子?”
“怎么可能!”殷洵眼神闪过不满,“当日我的确是与晋南王世子一同打猎,可中途世子便离开了。我独身回去,路上遇刺,刺客却未伤及我的性命,只在我腰间刺了一刀。原本我还奇怪为何他们不直接杀了我,后来才知道这是一个局,陷害我刺杀了世子!”
白君灼偏过头,不解道,“你身边高手如云,不应该连个小小的刺客都抓不住。”
“当日跟在我身边的只有沈青,沈青见我受伤,便将那些人全部杀了。”
白君灼点头,这的确是沈青的作风。
这样开始的一切都解释清楚了,晋南王世子身亡一定闹得满城风雨,殷洵身受重伤也无法随便看大夫救治自己,又听说白神医的名号,便远到洛阳求医问药,却没想到白神医也被刺身亡,才将她卷入这一系列的事情之中。
“此时晋南王世子一案已破,作案者是世子身边的侍卫。”殷洵又道。
白君灼点点头,分析道:“你到白家,一是治伤,二是解你体内的毒,除此之外,你究竟还想得到什么?”
“我想得到的那样东西,无非也是为了解我身上的毒。白姑娘可听说过白家时代传承一份记载神药的卷轴,按照卷轴上的药方配制的药物可以解百毒,疗百伤,甚至起死回生?”
世上哪会有这么厉害的药方?白君灼想是不是骗她,却见殷洵一脸正色,不像开玩笑。
若是真有那种药方,也难怪白家像宝藏一样藏着捏着。
假若她有朝一日得了药方,一定将它发扬光大,造福社会,顺便狠狠捞它一笔!
白君灼摇了摇头,“从未听人提起过。”
“我想白府现在,也只有老夫人知道这件事。”殷洵喃喃道,“不过若是白姑娘真的能解我身上的毒,我也无需得到这种东西了。”
白君灼沉默不语,她有信心可以解掉殷洵的毒,却不知道要用多长时间。
殷洵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问道,“你今日负伤前来,又如此焦躁,是不是遇见了什么麻烦?”
白君灼猛然抬头看他,点头道,“府上来了一个女人,别有居心的想要住进白府,我怀疑她想要从白府得到的东西和你想要的相同,便过来问你究竟是想要什么。”
难得她这么干脆的把困难直接告诉他,若是之前,她绝对会一个人想办法解决掉,最多也就跑来问他要点钱。
这是不是表示,他已经深得白君灼的信任了?
殷洵不动神色的回答道,“知道白家有此卷轴的人少,若是她真的是为此而来,指不定是我的仇家派来的,想比我先拿到神药,让我毒发身亡。”
“我不会让你死的!”白君灼脱口而出,又觉得此话太过直接,怕引起他误会,便又加了句:“我答应过你替你解毒,自然会做到。你放心吧。”
殷洵扬起嘴角笑了笑,“多谢白姑娘。”
白君灼摆手,“谢什么谢,我治你是要用白家药堂来换的。”
“也对,白姑娘的卖身契还在我手里,理应为主人治病解毒。”殷洵点头,嘴角戏谑上扬。
“你!我帮你解毒,你答应还我自由之身。卖身契拿来!”这个男人真是可恶,刚产生的好感被他一句“卖身契”都消散了!
殷洵微笑出声:“答应你的自然会办到。那么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