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兴光是带着明确的目的指名道姓的要见他,而眼前这家伙似乎不认识他。
在没弄清楚这点几个新罗阿排号似的造访金陵会所有什么目的之前,他是绝对不会告诉这位不知道是几阿哥的阿哥,他跟大阿哥做了一笔进出口买卖。
值得一提的是,方回眼尖,这位不知道是几阿哥的阿哥在听到金兴光名字时眼神中闪过的那一抹冷意恰好被他捕捉到。
“原来是皇兄的朋友。”年轻公子笑了笑,自我介绍道:“鄙人金在信——这位掌柜,不知道这个事情你要如何处理呢?”
“赔你医药费?”方回笑眯眯的问道。
“医药费?”金在信也笑。“好啊,一人一百两。”
方回心里哟了一声,从来都是他坑别人,还真遇到敢讹他的了,这是个奇迹啊。
想都没想,方回竟然一口答应了下来,挥挥手,示意让人送来银票,这一挥手,两千多两白花花的银子就算从他口袋飞出去了,却是不见有一丝心疼。
金在信也没想到方回会这么痛快,眼神中露出一抹鄙夷,脸上却仍旧挂着生硬的笑容,接过影子,冲方回点点头,用新罗话对还趴在地上起不来的随从呵斥了几句,自顾自转身离开。至于说的什么方回没听懂,只听懂一个思密达。
叫来几个会所的安保人员把金在信的随从送去看郎中,方回脸上的笑容便收敛了起来,微微眯起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石武凑了过来,纳闷道:“方兄弟,听这个金在信话里的意思,他跟那个金兴光是兄弟?这么说的话,他也是新罗的王子了?”
“应该假不了。”方回点点头,嘶了一声,道:“石天王,你说这些新罗人到底想干嘛?”
石武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摇摇头,笑道:“想干嘛我不知道,给我个个时辰,我去探探底。”
——
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石武便和刘德化一起回来了,没见虎蛋儿的身影,便问道:“刘天王,虎蛋儿呢?”
“客房里睡下了。”刘德化笑道。“又是砸石狮子又是跟二十多人打架,傻小子这会也累了——后面没准备他的住处,就让他现在客房睡下了。”
方回点点头,目光转向石武,石武知道他想问什么,抬了抬下巴,露出一脸“没有我办不成的事”的表情,得意道:“方兄弟,放心吧,早就打听出来了——这个金在信跟他那兄弟不是一路的。他是个商人,也是从华亭县那边下的船,路过金陵,准备一路向西北去。”
方回更是纳闷:“商人?”
“是啊,商人啊。”石武说道。“咱们门口的迎宾说了,一共三辆马车,二十几口箱子,就是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不让擦着也不用喂马,除了他身边二十几个随从,马棚里还有十个人,看架势是要在马棚中跟马儿同吃同住了,当真奇怪的紧。”
刘德化插话道:“他们要往西北方向走?那不是去突厥了吗?”
方回闻言一愣,咂了咂嘴:“去突厥吗?二十几口大箱子,还带着三十多个随从——两位大哥,你们说说看,他那些随从功夫怎么样?让你们俩对付他们有几分把握?”
刘德化和石武齐齐愣神,不明白方回怎么突然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半晌,刘德化才道:“那些人功夫不弱,不过跟我和老石比的话,还是差了一些。”
石武跟着符合道:“没错。方兄弟,我跟老刘联手的话,若是拔刀拼命,或许用不了多少时间。可要是生擒,这事还得找虎蛋儿才行——对啦,方兄弟为何有此一问?”
“随便问问。”方回笑了笑,眼神扫视一圈,压低声音道:“刘天王,石天王,想个办法搞清楚这个金在信那些箱子里装的是什么,还有他们是不是要去突厥。三辆马车带了三十多人的随从,他那两子里装的全是银子吗?总觉得怪怪的啊,不搞清楚实在不甘心。”
刘德化大笑道:“怕是方兄弟你想多了吧?一个商人能有什么目的?银子?不可能吧?听他说咱们的话说的那么地道,难道不知道有银票这种东西吗?随身带着几车银子,还弄了那么多人小心翼翼的看守,这不是摆明了告诉贼人他们有银子,快来抢嘛。”
方回嘿然一笑:“说不准他傻呢?”
一说傻,刘德化就想起了金兴光八十两一袋买的那些茶叶,立刻赞同道:“还真说不准——成,我们俩这就去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