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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城,六扇门的大牢中,被方回带回来的不只有金在信,还有被虎蛋儿这个人形坦克撞晕的秦骥。金在信的那些随从也被他叫人抬了回来,一并关进了牢中。至于秦骥手下的那些土匪们和没露面的唐大德——方回决定写封信,八百里加急派人送去神都给老神棍,老家伙这辈子最大的爱好除了师妹就是打土匪。
秦骥已经醒了,眼神狠毒的缩在一边盯着方回看,方回只看了一眼就不搭理他了。虎蛋儿那一撞可算是把他给撞费了,让人找郎中瞧了一眼,肋骨至少断了三根,一条腿也耷拉在一边,稍微一动,就疼的龇牙咧嘴。所以,方回压根没让人拿绳子绑了他。
见方回带着两个六扇门的捕快进来,金在信眼神中满是惊恐,方回向前走一步,他就往后退一步,直到退到墙角再也退不了才停了下来。
“别怕,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方回一脸好好先生的表情,笑眯眯的说道:“小金,知道为什么我要抓你回来吗?”
金在信连忙摇头:“我不是奸细——不对,我不是新罗派来的奸细。我是新罗的二王子不假,可我也是个商人。我去突厥是准备做生意的——方掌柜,方大人。你身为****官员,却做出这等卑鄙龌龊之事——我要见皇帝陛下。”
也不知道是吓坏了还是气的,金在信语无伦次的叫喊着,方回听了半天,替他总结了一下,大致意思无非就是要投诉他。
方回笑了一声,也不接茬,自顾自问道:“说吧,你带着这么多金子去突厥,做什么买卖?”
金在信闻言眼神猛的一缩,躲躲闪闪道:“我——人口生意。”
“人口生意?”方回眼神入刀一般扫向金在信。
按照他的计划,除了派人送信去突厥外,就是直接劫了金在信这些金子,到时候不管他是去做什么,没了金子就什么也办不成,算是一道双保险。不过因为秦骥的突然出现搅局,暴露了身份,那干脆问了明白好了。
被方回的眼神一扫,金在信不禁浑身一颤,咬牙道:“是,是人口生意——再过三个月就是我父皇的五十大寿。听闻突厥有贩卖胡女的,就打算去买一些送给我父皇。”
方回让他给气笑了:“你丫编瞎话能不能编个像样点的?”
“我没编——”金在信辩解道。
方回挥挥手,打断道:“两万两黄金,买胡女?这得买多少个?你这是准备当个孝子孝敬你父皇还是准备让你父皇死在女人肚皮上?——五十岁的人了,经不起这么折腾的。”
跟着方回那两个六扇门的捕快笑道:“方大人,何必跟他废话?带去刑房,属下保证,就他这样的货色,都不用上刑,给他把所有刑具过过眼,保证连在楼子里睡姑娘用什么花样都招了。”说完,还鄙夷的看了金在信一眼。
金在信很生气,气的肺都快炸了。
好歹也是新罗的二王子,什么时候一个小小的捕快都敢这么跟他说话了?——要不是时间地点和情况都对他不利,非灭了这俩小喽啰全家不可。
“不用那么麻烦。”方回笑了笑,看着尽在信道:“小金啊,我们这有句老话:坦白从严,回家过年!抗拒从宽,牢底坐穿——你是选择坦白呢?还是选择抗拒呢?”
金在信晕乎乎的,脑袋彻底短路了。他的汉语说的好,标准的普通话,甚至连点口音都没有。可这并不代表他对华夏文化也同样了解的深入。方回的话他能听明白,可无论如何也是没办法理解了。
坦白从严?还能回家过年?
抗拒从宽?却要牢底坐穿?
什么意思呀?
“不理解没关系,以后慢慢就理解了。”方回笑道。“其实你不用说我也猜到你带着金子去突厥做什么了——别拿生意人那套忽悠我,我信你我就是傻子。”
“怎么?还不打算说吗?”
金在信低着脑袋,眼珠子咕噜噜的直转,却听那捕快又道:“方大人,何必跟他浪费时间?带去刑房吧?”
“不用。”方回摇摇头,看着金在信道。“说吧,不然我把虎蛋儿叫来问你了。——不知道虎蛋儿是谁?就是你抢了他糖的那个——还是两次。”
话音刚落,金在信脸色大变,浑身如抽羊癫疯似的开是高频率颤抖,双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不,不要——方掌柜,方大人,不要叫他来,千万不要——我招,我什么都招了,你想为什么,只要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万万不可叫他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