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龙认真地点了点头，轻声道：“若是没你，我可能还留在北幽，依然做着那个半人半仙的蚩龙。我无法保护流儿，也无法自保。也许，我将永远是那个一身平庸的人。也终将会拖累圣珞师傅，拖累苏流。”

锋利如刀的眼睛，慢慢地抬头看着天空，轻叹道：“流儿此时成了天帝的眼中钉，我们只有加紧练魔法，才能保护流儿不受天帝的迫害。”

冰冷的话语自嫩红的双唇中缓慢而出，如同一阵阴风吹过，带着极度的奇寒。

白凌的慢慢地睁开眼睛，抬头看着蚩龙装满杀气的双眼，目光一动，脸上带着几分失落，轻声道：“蚩龙，我和苏流在你的心中，谁更重要？”

明亮的双眼，充满着期待地看着蚩龙。

话刚刚出口，她便已经后悔。

她知道，在蚩龙的心中，永远不会有人比苏流更重要。

他所做的一切，与其说是为了保护自己，倒不如说是为了更好地帮助苏流。作为女子来说，在大多数时候，装傻永远都比自作聪明要幸福得多。

蚩龙的嘴边，露出轻松的微笑，抬手摸着白凌的下巴，笑道：“流儿是我的妹妹，你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你们在我的心中，同样的重要。”

锋利的双眼中，那一层寒光慢慢地散去。带着无比的柔情，低头看着怀中的白凌，道：“只等你完全的恢复魔法，我们便去找流儿。”

说着，轻轻地吸了一下鼻子，对苏流那浓浓的思念，终化成一声无奈的长叹。

白凌脸色一变，身子发出一阵轻颤。莫名的恐惧迅速地扩散到全身，蚩龙，真的有一天会离自己而去么？

蚩龙吃惊地看着白凌，焦急地道：“你怎么了？”

那个娇弱的身体，此时在他的怀中如同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小草。是那样的孱弱，那样的可怜。

曾经那个傲骨逆天的白凌已经消失了，剩下的只是一个连生命都得靠着魔王的道行维持的半残之身。

白凌轻轻地推开蚩龙，脸上带着无奈的苦笑，摇了摇头，道：“也许，你等不到那天了。”转过身子，紧紧地咬着嘴唇。

那一身强大的魔法，在那一瞬间便消失在玄武护法阴烈的掌下。尽管是她自己的选择，可是回想起来，心中依然忍不住的一阵阵刺痛。

蚩龙眉头一皱，沉声道：“你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白凌轻叹一声，苦笑道：“我已经无法恢复道行，在父王的恩惠之下，我虽然保全了性命，可是那一身的魔法和道行，根本无法恢复。”

湿润的双眼，看着面带惊色的蚩龙，道：“也许，再过万年，我也无法陪你前去天界替流儿救出宵灵。”

蚩龙的脸上，寒霜慢慢地散去，露出舒心的微笑，伸手将白凌搂到怀中，轻轻地擦去她脸上的泪水，笑道：“你好傻，从今往后，不管我到什么地方，都会带着你。我已经学成了九荒的魔法，再加上分身术，一定能保护好你的。”

白凌紧紧地摇着嘴唇，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你放不下苏流，其实我也放不下她。她是你的妹妹，也便是我白凌的妹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