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她的手笔,为何要烧静梨院,对她有何好处,对自己又有什么不利?
简廷辉面色不善,立马着人去救火,所幸火势不大,很快便被扑灭。后院的风声自然也隐隐传到诸位宾客耳中,因着没出什么大变故,不少人虽然心中直犯嘀咕,面上却都丝毫不显。
“老夫人,妙真师太前来拜访。”
简洺心中谨慎,便时时刻刻注意着简瑶的动静,耳中却突然传来林妈妈的一句轻语。她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简老太太,见她面上闪过诧异之色,随后立马让林妈妈将那师太以礼相待引入,不由心头泛起怪异感。
那位妙真师太,简洺也有所耳闻,据传佛法高深,很是有一套。不过此人常居南山的净懿寺,这会儿怎么到宁安侯府来了,而最重要的一点,为何偏偏又是今日。简洺心中多少有些草木皆兵,见此不寻常之事,便下意识的觉得有端倪。余光紧盯简瑶,敏锐的察觉到她平静眼眸下掩藏的冷笑,她心头狠狠一跳。
“阿弥陀佛!”林妈妈神色有些为难的带着一位中年尼姑步入,其余女眷见此,眼中皆闪过诧异。
“阿弥陀佛,贫尼不请自来,还往简老夫人恕罪。”中年尼姑面容慈和,未语先笑,眼神带着点悲天悯人。
妙真师太的名声在一众女眷中也算颇有声名,简老太太对其印象更是极好,听言她缓缓起身,含笑说道:“师太言重了,您能来,老身不胜欢喜呢。”
“贫尼化缘,见贵府有火光冲天之象,特意前来。”
这话一出,简老太太当即正了正神色,问道:“还请师太具体言明。”
“贵府有女及笄,却遇降生之地火起,实为不详之兆。”中年尼姑满脸肃穆,神情沉重,略略一顿,又继续说道:“若贫尼不曾料错,该女出生日与其母逝世日当是同一日,而今火起之地也应是那地。天火除罪孽、业障,却无法断根,老夫人日后得多多谨慎些才是。”
“此言何意?”就算原本对这妙真师太多有净重,可大好日子说些晦气话,简老太太当即便拉下了脸。
“贫尼所言之意,贵府及笄之女,身带不详,及笄前未显,及笄后恐有大难!”妙真师太一字一句咬的极为清晰,她目光如炬,盯着简老太太,一脸正色的神情丝毫看不出任何作伪之处。
天火?身带不祥?
简洺冷眼看着这一幕,心中冷笑,难为简瑶竟出了这招,不过她原本的安排倒也不算白费。
“这当如何是好?”此事稍显刻意离奇,简老太太略一思索,还是选择了相信,毕竟她想象不出妙真师太欺骗的原因。她皱着眉头,随后看向简洺:“洺姐儿,你过来。”
暗骂一声简老太太老糊涂,这么多女眷在场,就算是真有此事,也当先轻轻放下。更何况,这妙真师太出现的太过巧合,明显有猫腻,这位老太太倒是好,还准备当场解决不成!眼中闪过冷光,简洺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嘴角微微泛起笑意。
“祖母,不过是妖言惑众,您还真信了不成!”慢条斯理的吐出这句话,简洺的目光似笑非笑,而又肆意的上上下下打量着妙真师太。
简老太太到底不是愚笨之人,她余光瞥过诸多一脸惊异之色的女眷,心头一凛。
察觉到简老太太的犹疑,中年尼姑当即双手合十,面朝简洺:“阿弥陀佛!这位女施主有礼,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尼所言句句属实,绝非胡言乱语。”
中年尼姑正气凛然,简洺瞧着气极反笑,她缓缓抬眼,目光深处充斥着冷嘲:“好一个出家人不打诳语!此事涉及本身,便少不得说道说道,那么师太,小女想先问问,这天火,所谓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