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微微顿了顿,辨明方向,猫着腰往白天入葬的地方走去。墓园内的坟地划分成不同区域,中间阡陌相连,经过一座座墓碑,会看到上面有的镶着黑白照片,有的只写着字,在夜风中萧萧无声。
秦茵小声说:“这里的人都坐在石碑上纳凉呢,有一些对我们挺好奇,咱们千万别弄出动静,让死人受惊”。王洪鹏拉住她:“师父,真的假的啊,大鹏儿可没那么大的胆”。安然攥住他:“别怕,有我呢,忘了咱们练过阴阳双修么”。秦茵婉转一笑:“始柔师侄还真是记性好”。
三人找了一会,来到早上入葬的地方,一排石碑上都刻着“孙华立”的字样。秦茵从包内拿出壁纸刀、信那水、硫酸、双氧水等好多东西,说道:“大鹏,今晚先练练手上活。看见这一趟墓碑没有,凡是碑下面写着‘孙华’字样的,都把封住的盖子给我启开,明白了没有”。大鹏惊异的点点头,心想:“师父给我的是惊喜还是惊吓?”。
安然悄声说道:“孙华最后一任老公的石板就不用了,今早上已经瞧见过,这八个我们都给启开”。三个人蹲下身,借着一点点黯淡的夜光,小心翼翼的将石板启开。安然从头看去,见第一块墓**放着红色的骨灰盒,上面蒙着一块绒布,两边放着酒杯,还有化掉的一堆烂泥,应该是当时下葬放进去的纸扎腐化成了泥浆,除此之外摆着一个罐头大小的黄釉瓷罐,密封着。慢慢给捧出来打开封盖,呼的扑出一股恶臭的味道,像是人体器官高度腐烂的气味。便从身上拿出一副胶皮手套戴好,轻轻伸入罐内,觉得里面软软湿湿的有什么东西,稍一用力将东西提了上来,见是一颗像心脏似的东西,散发着臭气,却没有腐烂,似肉非肉,似胶非胶,上面都是粘液。
王洪鹏一捂鼻子:“我去了,始柔,你来挖坟还兼顾疏通阴间下水道么?”。安然瞪了他一眼,告诉秦茵:“用手机拍下来”。秦茵拿出手机用红外线功能拍下这个怪东西,安然才放回罐内,又重新用乳胶封好,把手套摘下来放进事前准备好的密封袋中,说道:“这个坟穴是冯家柱的,罐子有点奇怪,没看见其它的东西”。秦茵笑道:“对呀,你想看的东西都在这里面呢”。
安然闻声走过去,发现其余七个地**除了放着骨灰盒外,都有一个黑灵荷包,虽然有的已经开始风化腐烂,但样式和图案与今天看见的一模一样。秦茵说道:“你要看的就是这些吧”。安然点点头:“我料想的没错,不过有一点很奇怪,为什么冯家柱的墓地内和其它八位的不一样呢”。
王洪鹏看墓园内漆漆森森,只他们三个活人躲在坟地内聊天,心中越发紧张,小声说:“师父,咱们这手艺活练完了没有。我怎么感觉后脖颈总有人在摸我呢”。安然嘘了一声,让秦茵将荷包拍照,然后将石板逐一又封好。事情完毕,三人弓着身子悄悄从墓园小路回到墙边,依次翻过墙头跳了出去。
来到车上,秦茵掸了掸身上的衣服:“墓园里的鬼魂太多,都带身上了”。王洪鹏低低叫了一声,跟着用力拍了一遍。安然扑的笑出来:“大鹏儿,你不是来学本事的吗,干嘛害怕”。王洪鹏说道:“始柔,你别看笑话,谁能有几个胆子大半夜跑墓园里来挖坟”。安然不再逗他,让他开车。
离开墓园,安然觉得车上隐约多了一个人,一团雾气,似乎是名穿着破衣服的男子,二十多岁,脸上挂着哭相,也不知是不是幻觉,用力摇了摇头,那男人便消失了,却觉得手腕被什么人给紧紧握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