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夫一脸窘态:“得,算我多嘴,您自个儿去看,28床,我有事,先走一步!”
“哎——你别走呀——”秦芳望着马大夫匆匆离开的背影,顿感心里没着没落;马大夫心里憋了一肚子闷气,心想:启明,这可不是我守不住话,出卖了你,你妈都撵到这儿来了,我哪儿能知道你没告诉她——哎,这事儿弄得!
……
“钟启明,你走,跟你说了多少回了,不要再来,你咋回事,脸皮比城墙拐角还厚!”秦芳远远的听到女人数落自己儿子的声音,紧跑几步,用力推开门冲进去,喝道:“哪儿来的野女人,敢这么欺负我儿子?”
“伯、伯母——”沈妍冰和钟启明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瞪大眼睛望向满面怒容的秦芳,钟启明惊呼道:“妈——您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我不来,怎么能晓得我儿子在外面伺候野女人,给别人当孙子?”秦芳面色铁青,冲到钟启明身边,拽起他的手:“走,跟妈回去!”
“妈,您撒手,我不会跟您回去的——”钟启明用力挣脱老妈的手,秦芳勃然大怒:“钟启明,你的脑袋是不是被门挤了?为了这么个不明来历的不要脸的女人,竟然连家都不要了,连父母的话都不听了?”
“妈,您讲点儿道理好不?她叫沈妍冰,是我的女人,我今儿就跟你实话实说吧,沈妍冰的肚子里怀着我钟启明的孩子,我打算马上跟她结婚——”钟启明的话一出口,沈妍冰和秦芳同时惊得张大了嘴巴,沈妍冰惊惶不安的喊道:“钟大夫,你胡说什么呢?”
秦芳身体摇摇晃晃的扶着床尾的栏杆,抬手颤颤巍巍的指着钟启明:“你、你——只要我秦芳还有一口气在,这个狐狸精就休想进我钟家大门——就算是我死了,也会留下遗训,这个女人和她肚子里的野种,也不得踏进钟家半步——”
“妈,这都什么年代了?结婚是我跟沈妍冰两个人的事,您不答应没关系;您不认她和肚子里的孩子,也没关系;我们自己会组建家庭,过自个儿的日子!”钟启明态度坚决,毋庸置疑,秦芳深吸了一口气,眼泪扑簌簌滚落下来:“好,你长大了——翅膀硬了——不要爹妈了——”
“妈——不是做儿子的不要您,是您不要我们——沈妍冰是我深爱的女人,这辈子,我都会跟她生活在一起,可您,为什么要活生生拆散我们一家三口——”钟启明眼里噙着泪水,他何尝想以决绝的方式伤害母亲,可,面对爱情、责任和亲情,作为男人,他必需选择前者。
“钟大夫,你不要再说了,跟伯母回去吧,我跟你是不可能的——”沈妍冰泪眼婆娑,恍惚间,她似乎产生了孩子真是钟启明的骨肉的错觉。
秦芳冲到沈妍冰面前,甩手给了她一耳光:“少在我面前惺惺作态,你把我儿子的魂儿都勾走了,假模假样有什么用?看到你这副嘴脸,我就觉得恶心——你、你不是保证过,跟我儿子不会再有瓜葛吗?现在怎么了——出尔反尔,你就不是人,是专门出来祸害人的妖精——”
“妈,您太过分了,您走——我的事跟您无关,您若是再伤害沈妍冰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别怪我这当儿子的不孝顺——”钟启明气急败坏的拉着母亲,连推带搡,将她推出病房,‘嘭’一声关上门。
秦芳扶住墙,失声痛哭,内心痛苦不堪,含辛茹苦拉扯大的儿子,竟然为了一个女人,与她反目成仇。
听着屋外传来的痛哭声,钟启明心如刀割,沈妍冰也是揪心的痛,她苦苦哀求道:“钟大夫,跟伯母回去吧——我求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