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启明总是在思考一个问题——若是沈妍冰得知真相,晓得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逃兵,是个不负责任的大夫,会不会原谅他?
钟启明停留在阳城,并非单单想追上沈妍冰,收获爱情;更重要的是,想要找回迷失的自己;在他的眼里、心里,沈妍冰是坚强的典范,她经历了那么多的艰难困苦,从不曾言弃;而他作为一个男人,却轻而易举被打倒了,再也爬不起来。
守在沈妍冰的身边,钟启明产生压力的同时,也会产生积极面对的动力;一旦离开了她,他又将跌入自暴自弃的深渊,韬光养晦的活着。
……
章泠泠在滨江有许多三教九流的朋友,闲来无事,总会打个电话天南海北胡侃,时不时约个饭局酒局。她也很清楚那些人的目的,不外乎是晓得她有俩钱儿,跟着她混,能够吃香的喝辣的。
秦芳走了,章泠泠自然不必每时每刻守在沈妍冰家附近喝西北风,高兴了就出去逛逛,不高兴了就窝在宾馆里看电视、睡大觉,懒得动弹的时候,索性把饭菜叫到房间里来吃。
百无聊赖的时候,只需要拨打电话,与各式各样的男人打情骂俏,时间很快就会过去。
这天,章泠泠慵懒的靠在床上,与一男人煲着电话粥,打发无聊的光阴,她无意识的问道:“滨江最近咋样,有没有曝出啥重大新闻?”
“嘿,你别说,还真有一个特大新闻,闹得满城风雨!”章泠泠一听,来了兴致:“你******少跟我卖关子,赶紧说,是哪个贪官污吏下马了,还是哪个大老板嫖.娼被抓了现形?”
“哎呀呀,大姐,你满脑子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次是人民医院出大事了,死了个人,是市里什么官,家属闹得可凶了,把人民医院大门都堵了,听说院长被围在办公室,撒尿都不让去,动手术那个主刀大夫,跑了,下落不明!”此消息如重磅炸弹,震得章泠泠头晕目眩,她追问道:“你晓不晓得主刀大夫叫什么名字?”
“这种绝密的东西,我哪儿能晓得?我只晓得,死的那个人动的是心脏手术,听说不是什么大手术,可,动完手术没几日,那人就翘辫子了,家属死乞白赖说是那大夫杀了他;嘿嘿,这大夫也真是够倒霉的,这辈子,恐怕都不敢再拿手术刀了!”章泠泠越听越窝火,愤怒的吼道:“你******闭嘴!”
“嘿,你这人,吃错药了?翻脸也不带打个招呼!”不等听完男人说话,章泠泠愤然的挂断了电话。
章泠泠怔怔的靠在床头,心绪烦乱,如若没猜错的话,轰动滨江的医闹事件中的主刀大夫,无疑是钟启明。章泠泠是个明白人,无论是医院、手术类型、科室,还是钟启明离开滨江的时间,都与之不谋而合,又怎可能是存属巧合?
章泠泠恍然大悟,难怪秦芳会撇下钟启明不管,急匆匆赶回滨江,恐怕是回去托关系、善后的。
“看来,钟启明呆在阳城,不会是一朝一夕,想必,此时此刻,他的心里一定很难受!男人在遇到过不去的坎儿的时候,往往很脆弱,我何不趁此机会,多多陪在他的身边,说不定,还能改善我们之间的关系!”章泠泠自言自语,脸上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