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人知道,她对匈奴已经了解了如此之多,学会了匈奴的语言。她便可以在暗中,窥视到很多事情。
与其把聪明外露,莫如以蠢笨示于人,令人麻痹,方可迷惑敌人。虽然,她不知道匈奴是不是她的敌人,但是想在塞外生存,还是多隐藏自己好些。
索卢连山坐了片刻,便感觉坐立难安起来,他本来是想对月婵娟示好,沿途道路漫长,尽有时间和月婵娟亲近的机会。他想趁此机会,把月婵娟弄到手,到了大月支,生米煮成熟饭,月婵娟便是想跑,也跑不掉。
至于那个月朦胧,不如便把那个女子,所谓的解忧公主,送给他的父亲单于做阏氏算了。
对他而言,盛帝的旨意并不重要,若是单于肯首肯,月婵娟仍然可以做他的妻子。
只是月婵娟和仲傲霜谈论诗文,他如何听得懂,心中难耐至极。
“五殿下,却不知我的姐姐解忧公主,可习惯一路的颠簸吗?”
月婵娟亦不想太得罪索卢连山,毕竟这位五殿下,是大月支的皇子,将来也是有可能继承单于位置的人。
“这个……”
索卢连山有些尴尬,解忧公主乃是他的妻子,他不去安慰自己的妻子,跑到此处来,多有不合适。
见仲傲霜在此地,自己没有了机会,不得已起身道:“公主一路劳顿,早些休息吧,莫要太过劳累,学习那些无用的经学,也不济事。”
一抹戏谑的笑意涌上月婵娟的唇边,从第一次见面,她就并不太看好这位五殿下。因为索卢连山是典型的粗鲁之人,头脑并不发达。如此勇士,只适于战场立功杀敌,若是做一国之君,便差了很多。
这也是,她没有选择索卢连山的最大原因,并不是她贪图权势,只是要报她的血仇,手中没有至高的权柄,却是无法做到。
何况,一个没有智慧的男人,亦不是她最好的选择,更不能是她报仇雪恨的助力。
若是想报仇,唯有做单于的阏氏,她才能有机会。而据她看,这位索卢连山,恐怕是没有夺取单于之位的机会。
“多谢殿下关心,我想趁此机会,和仲先生多多学习。须知仲先生乃是我大康有名的才子,平时可难以得到如此良师。”
索卢连山用忌惮警告的目光,盯了仲傲霜一眼:“仲先生此去我大月支,不知意欲做何官职?”
“殿下,外臣乃是大康翰林院大学士,此去乃是承左贤王千岁邀请,传播汉学,并不会在大月支担任官职。”
“似先生这等柔弱的书生,可难以忍受塞外的苦寒和寂寥,我匈奴以武力打天下,汉学有何用?”
仲傲霜闻言也不恼怒,知道匈奴瞧不起书生,更懒于学习,他们素来以游牧为生,学习的乃是求生之道。只是身为皇子,也说出这般话,他心中便有些轻视。
“塞外匈奴之地,外臣也曾去过几次,风光别有不同。”
傲然而立,他并不是柔弱的书生,想当年他十三岁,便随着伯父到过塞外,和匈奴打过交道。有谁会知,大康的大学士,才子仲傲霜,乃是文武双全之人。只是,他从未炫耀过,显露过自己的武功。
即便是盛帝,还有朝中的同僚,没有人知道仲傲霜身怀武功。若非如此,他岂敢深入匈奴险地。
月婵娟唯恐索卢连山恼羞成怒,对她和仲傲霜却是没有什么好处,淡笑道:“五殿下乃是马上英豪,自然没有闲暇来研究这些文人的事情,匈奴乃是马背上的民族,游牧四方,这些也只有我们这些安逸之人,才会感兴趣。”
索卢连山听了大为受用,目注月婵娟,恨不得立刻便把这个妙人儿,搂入怀中享受。
见仲傲霜一直在侧,更有侍婢在门口,知道不可强行如此,只得告辞离去,走之前,却用目光看了仲傲霜片刻道:“公主乃是奉旨前往塞外,和我大月支结姻亲之好,仲先生虽然是奉旨前往大月支,我闻中原男女有别,却是不宜久留在公主此处。”
“五殿下费心了,仲先生乃是皇上诏旨,命他做我的先生,教授我学问。男女虽然有别,我和仲先生也不曾独处暗室,乃是堂堂正正,五殿下此言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