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牵住马的缰绳,匍匐在地,用脊背为拓跋飞做脚凳。
拓跋飞也没有客气,伸脚踩在须弥军的脊背之上,再从须弥军的脊背上落地。
须弥军恭谨地跪伏在拓跋飞的脚下,没有主人的吩咐,他是不能轻易起身的。
“起来吧。”
“是,谢王爷,请王爷入内。”
拓跋飞缓缓地步入大厅,坐在中间的位置上,众人随后进入纷纷跪伏在地再次行礼。
拓跋飞没有说话,只是坐在中间,幽寒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虽然众人是跪伏在地,也能感到拓跋飞的目光从他们的身上扫过,人人都是如芒在背,不由得深深地低下头去,以额头碰触地面,没有一个人敢出声。
良久,拓跋飞才开口:“在这里的,都是须弥族的王族和长老吗?”
“是,还有奴仆的子女,恭候王爷吩咐。”
“你等可是都真心诚意,臣服大月支吗?”
“是,奴仆等,真心臣服,奉王爷为主。”
众人再次重重地磕头。
须弥军微微蹙眉:“还不分别上前拜见王爷。”
众人按照地位,一个个一步一个响头,跪爬到拓跋飞的脚下,用额头碰触拓跋飞的脚尖,行了奴仆拜见主人,表示对主人绝对忠诚顺从的大礼退下后,匍匐拜伏于地。
“都起来吧。”
众人谢过起身,恭谨地垂首侍立在旁边,拓跋飞一道道命令吩咐下去,令须弥族立即收拾所有的东西,准备从秘地迁徙出去。
月婵娟进入马车,裹紧了身上红色的狐裘:“他的伤不知道如何了,是否很严重?是谁敢伤了他?他是大月支的左贤王,如何又会轻易就被别人伤到?”
心乱如麻,在看到拓跋飞身上血迹的时候,她几乎就控制不住自己,想让拓跋飞把衣服脱下来,查看拓跋飞的伤势。
只是拓跋飞冷淡平静的态度,让她明白,那不是她该做的事情,只能默默地离去,心中却牵挂他的伤。
须弥的事情,须弥王的事情,都已经不重要了,唯一重要的就是他的伤。
“是谁?到底是谁伤了他?”
月婵娟紧紧地握住手,忧心忡忡地凝望须弥的秘地,为何他还没有出来,难道须弥军已经归降,还不能处理好须弥族的事情吗?
时间在这一刻分外的漫长,月婵娟不安地在马车上时而坐下,时而张望,只希望尽早可以看到他的身影,知道他安好无事。
“公主殿下,王爷请公主殿下先回转酒泉,此地的事务不是一日可以处理妥当,公主是否此时便回转酒泉?”
月婵娟蹙起秀眉,他就如此不愿意看到她吗?才不过刚刚见了一面,便让她回酒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