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送来密信,须弥军退到远处,这些他不敢再去过问,唯恐引起拓跋飞的猜疑和不快。
“开始了。”
拓跋飞说了一句,语气平淡,把手中的密信放到炭火盆中,看着密信变成灰烬。
一道道命令,从大宛城中的一个青楼中,不断地传达出去,拓跋飞回到大宛后,便一直留在青楼之中,甚至连拓跋氏族,都不知道他回来的消息。
“单于召见,身为臣子,我如何可以不尊奉单于的旨意,单于,你还是太急迫了一些!”
大宛风雨欲来,都在暗中安排着什么,即便是那些迟钝的朝臣,也已经觉察到不对劲。
所有的人,都在盼望拓跋飞回来,可以劝谏单于,但是也有人明白,单于的旨意其中颇有深意。
命拓跋飞只身回转大宛觐见,这本就是个不寻常的信号,所有的人都在观望,他们唯一能做的,也只有观望。
王庭由王庭的侍卫军严密把守,大宛的城防,却是换了素来被称为无赖王爷的呼揭金寒,只是他此时已经没有王爷的身份,只是呼揭族的族长,大月支的呼揭候而已。
单于虽然削了呼揭金寒王的封号,收回封邑,但是并未削呼揭金寒的兵权,更委以重任,让所有的人都看不懂。
这位昔日并不受重用,自称不堪大用的人,如今却是接手了大宛的城防,而大宛的城防,有一半是在拓跋飞的手中,呼揭金寒接手的,正是这一半。
很明显,单于在削拓跋飞手中的权,联想到最近拓跋氏族被几次训斥,收回某些封邑,贬谪了不少官员,朝臣们都心有余悸,猜测着什么。只是他们都不敢把心中的猜测说出来,更不深想下去,采取观望的态度。
他们在看,拓跋氏族会有什么举动,会否抗拒单于的旨意,拓跋氏族,已经成为所有人眼中的风向标。
那些忿忿不平的氏族,也不敢多言或者稍有抗拒,都把目光放在拓跋氏族的身上。而这一切,以连奚铁心主动向单于请罪,交出许多封邑辞去族中许多人的官职后,所有的注意力,便都集中在拓跋氏族的身上。
让所有朝臣不能理解的是,拓跋氏族对于单于的旨意没有丝毫的反抗,反而向单于请罪,主动交出了封邑,要求贬谪。
这种反应,也出乎单于的意料之外,他本想借拓跋氏族抗拒的机会,大肆打压拓跋氏族,但是显然,拓跋飞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拓跋飞,你在想什么?莫非你就甘心,被朕收去所有的权柄吗?朕从来不以为,你是如此柔顺的人,只是在朕的面前,你从未表露过野心而已,如此,就能令朕相信你吗?”
“启禀单于,左贤王只身回到大宛,如今已经进入大宛。”
“他一个人进入大宛的吗?”
“是,左贤王只身前来觐见单于,正在前往王庭的路上。”
“拓跋飞,你很好,你果然给了朕一个惊喜,只身前来。大月支还有谁,比你更了解朕,你知道朕的意思,你还敢只身回来,果然不愧为拓跋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