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向门口走去,等待索卢连山出言喊他留步,他想,经过了大半年的监禁,索卢连山不会放过今天的机会。
“站住。”
索卢连山沉重地喘息着,如今就连一个小小的臣子,也敢如此在他的面前无礼。
“单于有何吩咐?”
呼揭金寒侧过身,淡笑看着索卢连山,他的主人至始至终只有一个,就是左贤王拓跋飞。从来不是棠梨孤单于,更不是面前这只猪头。
他能活到今日,是拓跋飞赐给他一切,包括他的性命在内。
对棠梨孤的效忠,也只是表面文章,故意表示出对棠梨孤的忠心不二,实则他效忠的,只有拓跋飞一个人而已。
“我,朕想见左贤王,你把此意转达给左贤王。”
“单于还有何其他的吩咐?王爷如今事务繁忙,臣可不敢保证,王爷会有时间来觐见单于。”
“觐见……”
索卢连山脸上露出讥诮不甘心的笑意,让拓跋飞来觐见他,他如何敢。
多少次,他恳求,哀求想见拓跋飞一面而不可得。
“呼揭金寒,我父亲一向器重你,在我父亲遇刺后,一直重用你,让你接手了大宛的城防,带精兵驻守在王庭。我想知道,在我父亲病重,召见左贤王的那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单于病重,自知时日无多,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柔然刺杀单于的暗器上有剧毒,单于中毒太深引发旧疾。单于感觉到身体已经无法支撑下去,于是召左贤王回朝,以国事相托。”
“呼揭金寒,枉我父亲如此器重提拔于你,你就不能把实情告诉我吗?”
“单于,臣所言句句是实,若是单于不信,可以去问赫连啸风。臣的话单于不信,赫连啸风当时一直陪伴在单于的身边,单于的印信和旨意,本是他亲手交给左贤王。”
“赫连啸风……”
索卢连山沉默了片刻,是的,他可以不相信呼揭金寒的话,但是却不能不相信赫连啸风的话。赫连啸风,一直对棠梨孤忠心耿耿,担任王庭禁卫军大都督之职,因此他信得过赫连啸风。
只是如今赫连啸风并不在王庭,而是主动请命,带兵出征楼兰。
“真的是如此吗?”
“不对,那为何比我父亲中毒更深的月婵娟,至今仍然好好的活着,而且还身怀有孕?”
“单于,天单于原本就有旧疾,中过剧毒,那些毒一直被药物压制,不想被柔然行刺,因此引发旧疾和昔日埋藏在体内的剧毒。大阏氏在中毒后,就服用了中原大康皇家的秘药解毒,何况大阏氏本是公主,平日多有服用保养的药物,因此中毒虽然比单于更深,在中原大康的御医和王庭御医的治疗下,体内的毒素被解,因此无恙。”
“秘药,中原皇家的秘药,既然有此药物,为何不给我父亲服用?”
“那秘药乃是极为珍贵之物,只有一颗,当时大阏氏中毒后即刻服下,并不知道单于也中毒受伤。”
索卢连山沉默了片刻:“月婵娟如今安在?”
“在伽蓝寺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