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爷爷。要不,您问妹妹。”
小宏远的认真样子,又一次把人们逗笑了。
“这么说,那鱼真是自个儿蹦到河岸儿上来的?”
“真的爹。”
“怪了,祖祖辈辈也没听说过鱼会自己蹦上来,你不觉得奇怪。”
“没……没……没考虑那么多。”
“现在咱村里传的邪乎着呢。说这是咱一家子的福气。”梁龙勤磕了磕眼袋锅儿,“也神了,你家吃了没事,你大哥家吃了没事,我们和你三弟一家吃了也没事。单单赖子吃了鱼就病了。那天我碰见李郎中从他家出来,问是怎么回事,李郎中光笑,就是不说。看来肯定与鱼有关。”
看来这个李郎中医德很好,对病人的病情不乱嚼舌根。梁晓乐心里想着,看了一眼宏远娘,只见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一动也不动,好像木雕一样。
“你怎么好好地给他了呀?”梁赵氏追问了一句。
“给?简直就是抢!”于是,宏远爹把那天的情况学说了一遍。“你们说,他从桶里抓起来就跑,因为两条鱼,我给他打架呀!再说,我……我又打不过他。”宏远爹有些气馁。
“那,这果子呢?你们是不是进深山了?”梁龙勤又问。
“没有,爹,真是在西山坡寻的。”
“人们从过了秋就一拨一拨地去,寻了不知多少遍了,这么好的果子,哪里会该得着你们?!没进深山,一准也到了山边上了。那里有野牲口!还带着老婆孩子,我看你是不打算要这个家了!”
“这么些年了,也没听说谁见过野牲口,不过是传言而已。”
“有传言就有事实。要不怎么隔些年就进贡一个孩童?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是,爹,以后注意。”
“听说这回卖了一千多文钱?”
“嗯,还了大嫂三百五十文,买了点儿东西花去几十文,剩的也不多了。”
“我不是给你要钱哩。往后有了钱,得省着花。把院墙垒起来,有个收敛。再打眼井,别光吃西河里的水,夏天人们在里面又洗衣裳又洗澡的,不干净。然后有了钱,买头毛驴,配辆小排子车,你腿脚不好,孩子又小,出门也有个腿儿!”
“您说的这些,我都想要。可罗锅子上山——前(钱)紧。”
“我这样给你说,是让你有个奔头,把钱花在刀刃上,别买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是,爹。哎,打一眼井得多少钱呀?”
“花不了多少,也就一两银子,要是中午管顿饭,一两也花不清。咱这里水皮子(水位)浅,好打。”
在一旁捡耳朵的梁晓乐,听了梁龙勤的建议,心里仿佛点亮了一盏灯:自己光想着从吃食上改变这个家庭的现状,却没从基建上去考虑。农村建设跟城市不一样,何况这里根本就没有公共设施。一家一个小天地,少哪样东西都折手。自己前世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往后还得多跟这个便宜爷爷接触,听听他的建议和想法,把穿越的这个家庭建设成一个安乐窝,要什么有什么。
梁晓乐心里这么想着,就对这个便宜爷爷有了好感,忙从衣兜里掏出一个无花果送了过去:
“爷爷,您吃!”梁晓乐奶声奶气地说。
“好!好!真是好孩子。爷爷不吃,乐乐自己吃吧!”梁龙勤乐得合不拢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