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锁着,张阿姨也不好砸门。她又站在门外听了听,里面确实没什么动静,她才安心下来。刚才隐约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她还以为是楚乔交往的男友,小年轻的恋人吵架发脾气呢!
须臾,张阿姨转身离开,回到自家去了。
门外的脚步声远去,楚乔蹙起眉,俏脸一片寒意,“快走!”
她语气不耐烦,权晏拓想要上前,可又顾及到她的胃,只能忍气吞声的不去计较,弯腰从地上的碎玻璃中捡起车钥匙,抬脚离开。
院门一开一合,楚乔强撑的那口气松了松。她双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幸好手肘撑住沙发才没有摔倒。
缓了半天,楚乔再度站起身,拿来扫把,将屋里的碎玻璃全部清理干净。
台灯已经摔碎,不能再用。楚乔叹了口气,心想自己真不该冲动,用外婆喜欢的台灯去砸他,真是不值,亏大了!
收拾好地面,楚乔又擦干净四周。她擦地的时候,发现地面有一些血迹,忙检查自己全身,不过并没发觉有伤口。
确定自己没有受伤,楚乔撇撇嘴,继续手里的活儿。弄好地面,她走到茶几边上,从医药箱里找出胃药,吞下去两颗。胃一直不太舒服,被他气的不轻。
吃过药,楚乔把院门锁好,看着被打破的房门,心口的怒火再度蹿升!她关好门,回到卧室,立刻跑进浴室洗澡。
刚才被他摸过的地方,还很不舒服,楚乔反复洗了两遍,才沉着脸走出浴室。
这样一折腾,等到楚乔再次躺到床上,已经是半夜两点,她累的全身虚脱,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清早起来,池越揉着额头坐起身,又是一夜宿醉。他最近都是如此,每天都要去酒吧喝的烂醉,然后让人给送回家。
那天楚乔说的话,深深刺激到他。也许是自尊心受挫,也许是某些话触动到他,反正池越沉默寡言,一直都没缓过劲来。
这一年来,池越就没消停过,所以他这次再闹,父母都没有太过惊诧,也没人搭理他。
洗过澡,池越腰上围着一条浴巾,站在衣柜前选衣服。他眼神黯淡,随手选了件黑色白点的衬衫,慢慢往身上穿。
男人身姿挺拔,宽肩窄臀。胸前的衬衫松开两颗纽扣,能够随着他的呼吸,看到里面蜜色的结实肌肉。
他整理好自己,拉开房门往楼下走。没走多远,就能听到母亲的笑声。
池越怔了怔,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好久没听到妈妈笑了,怎么今天早上她能笑的这么开心?
客厅的沙发里,权正宜嘴角弯弯的,紧紧拉住身边的人,关心不已:“天真啊,权妈妈可想死你了,你怎么去那么久才回来?”
“也不是很久,”冯天真抿唇轻笑,道:“我姨妈原本还不肯放我的,打算让我年后再回来。”
“是啊,”权正宜了然的点点头,抬手摸摸冯天真的脸蛋,语气温柔,“我们天真就是讨人喜欢,懂事又乖巧,你姨妈肯定疼你。”
“权妈妈,您在吃醋吗?”冯天真摇摇头,眼底闪烁着笑意,“您放心好了,天真无论去哪里,都不会忘记权妈妈,永远都会想着您的。”
“哎哟,你这小嘴甜的。”权正宜伸手将她搂在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道:“天真啊,要是权妈妈有个女儿该多好,像你这么贴心。池越那个混小子,真是气死我了!”
“我不是吗?”冯天真环住她的肩膀,笑着哄她:“不许生气,生气最容易长皱纹了。”
听到她的话,权正宜阴沉的脸色才有所好转。
冯天真拉开行李箱,从里面取出三分礼物,依次摆在茶几上,道:“这些礼物是给您和伯父的,还有池越一份。”
她说话的语气分外平静,权正宜仔细看了看,犹豫半天还是问她:“天真,你还生池越的气吗?”
“没有。”冯天真抿唇轻笑,表情自然,“我没生气。”
权正宜蹙起眉,心底不是滋味。上次池越闹过后,冯家就把女儿送到国外去,说是度假其实就是疏远。不过这也怪不得人家,冯家就这么一个独生女,谁家父母不是把儿女捧在掌心里养大的,被池越折腾成那个样子,冯家怎么能不生气?
如果不是看在老太太面上,还有两家几十年的交情份上,估计冯家人早就打上门来,还能让池越那么逍遥?!
哎,池越这个死孩子!
提起儿子,权正宜愁的不行!她做梦也想不到,他竟然和楚乔有所牵扯,而且他自己还一副痴迷的模样。
再怎么说楚乔也是池越的大嫂,阿拓那边虽然一再隐忍,可那小子的脾气她心里最清楚。偏巧池越这孩子硬是没完没了,一家人现在为了这件事情闹的都不愉快!
“权妈妈,您脸色不太好?”见她呆呆的发楞,冯天真关心的问了问,“昨晚没睡好?”
权正宜无奈的叹了口气,神色颓然,“天真啊,自从你走后,权妈妈就没睡过一个好觉,整晚整晚的失眠。”
顿了下,她握紧冯天真的手,眼眶有些发红,“好孩子,池越如果让你受什么委屈,权妈妈替他给你道歉!”